“芸姑娘,你要不要去洛府?”
芸樂並未作答,反而是一步步的走下了門口的臺階。
李瑞軒幾乎一瞬間便知曉了她的答案,猶豫了片刻,便出言勸阻道:“二丫,買鋪子的事宜早不宜遲,洛家的事便交給那聽風吧!你就不用跟過去了。”
這時,一直充當透明人的王掌櫃也幫忙插了一句:“是啊姑娘,那洛家真不是好相與的,你可別犯糊塗啊。”
“大堂哥,你們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李瑞軒一抬頭,便對上了一雙清冷無波的眸子,他微微怔愣著問道:“什麼?”
“與洛家結仇本就不是聽風,他只是為我們打抱不平罷了。”
她頓了頓,又道:“更何況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洛家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憑什麼聽風去得,而我們卻去不得?”
李瑞軒訕訕,耳根一瞬間便紅了一大截,好半晌吶吶的也不知如何開口。
王掌櫃也羞愧的慌,低頭間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街上遙遙的跑來個一身青衣的小廝,待近了些,他便氣喘吁吁的喊道:“掌櫃的,您老家來信了。”
王掌櫃一愣,然後接過了那微微泛黃的信封。
看著那信封上熟悉的字型,他心裡一顫,忙將信拆了開來,然後掃過信紙上那寥寥無幾的字跡。
下一刻,他的眼眶便紅了,雙手也微微顫抖著,好半天才哽咽著吐出兩個字:“父親……!”
青衣小廝在一旁安慰道:“掌櫃的,您節哀啊!”
芸樂瞬間便明白了,只怕這王掌櫃的父親又過世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接連失去雙親,只怕對王掌櫃的打擊也是極大的。
先前這王掌櫃因為要回老家孝敬老父,才決定將鋪子賣出去,如今他孑然一身,不用再呆在老家盡孝,因此這鋪子也不必再賣出去。
“姑娘,家中老父故去,我得趕回去守孝才行,所以,煩勞姑娘現在就隨我去衙門處登記,儘快將鋪子過戶給你!”
芸樂聞言一愣,勸道:“王掌櫃,你這鋪子地段極好,也不必勉強賣給我,待你從老家回來,繼續經營著便是了。”
“姑娘說笑了。”王掌櫃苦著臉:“如今雙親接連辭世,我須得回去守孝三年才行。”
“鋪子交給姑娘你,我也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
“多謝王掌櫃的信任,還請你節哀順變才是。”
……
日頭逐步西斜,芸樂懷揣著地契,房契,還有那蓋了章的買賣文書,笑意盈盈的從衙門處走了出來。
“姑娘,最遲明日午時,我便會將鋪子收拾妥當,屆時你直接過來,我會將鋪子的鑰匙交給你。”
芸樂訝然:“為何突然這般倉促?”
“姑娘有所不知,家中如今定然瑣事繁多,也無人料理,我須得儘快趕回去主持大局才行。”
說完,他拱手道:“鄙人還有事要忙,就此告辭。”
王掌櫃匆匆離開後,李瑞軒才從街邊的小巷子裡走了出來,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卻還是勉強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問道:“二丫,鋪子的事辦妥了嗎?”
“大堂哥,看看這是什麼?”
芸樂抽出一張地契,獻寶似的捧到了李瑞軒的面前。
“我也看看。”
聽風突然出現,一把從李瑞軒手中奪過了地契,然後站在一旁認真的打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