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擇日不如撞日,周管事你覺得呢?”
已然觸碰到門框,差一點便能踏出門外的周管事,渾身一顫,忙附和道:“姑娘說的是極。”
看著輕輕踱步過來的藍衫少女,她臉上掛著的那抹笑容,淺淡中充滿了諷刺,他心虛極了,難道他剛剛在心中所想的計劃,這麼快便被看透了?
不可能!!!
這不過是個精明強悍點的野丫頭罷了,又豈能識透人心?
想通了這點,他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然後回頭間笑得獻媚極了,“姑娘在此稍等片刻,我去遣一輛馬車過來。”
“不用了。”芸樂面無表情,語氣淡淡的道:“此地距白玉樓也不遠,走過去便好。”
周管事頓時額間冷汗連連,又急忙找了個脫口,“此刻正值午時,烈日灼灼,若是曬傷了姑娘又當如何是好?還是坐馬車過去較為妥帖點。”
“不用!”芸樂語氣冷淡,“我一個鄉下野丫頭,如何還曬不得太陽了?”
周管事慌的一匹,“是,是,姑娘說的是。”
計劃被算盤否決,他想著那白玉樓並非洛家的產業,便一時犯了難,這又該如何將訊息傳遞回去?
“二丫,白玉樓菜色雖好,卻也不如家常小菜吃著舒心。”
芸樂聞聲看見李瑞軒眉頭緊皺,便知他這是不樂意了,定然也不是因為什麼菜色的緣由,純粹是不屑與周管事這等陰險小人為伍。
若是平日,芸樂也就順著他的意了,但是今日卻不行。
這周管事顯然一看就沒安好心,還不知何時會捅一刀子,所以定要趁熱打鐵,摸清楚他的底細,從而一網打盡……
想到這,她輕笑著眨眨眼:“大堂哥,難得周管事一番好意,有道是盛情難卻,你便給他這個當面謝罪的機會吧。”
李瑞軒瞧著她靈動的眸子,便知她定然暗中謀劃著什麼。
事到如今,除了配合她,好像也別無他法了,想到這,他暗暗嘆了口氣,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就在三人將要離開這糧油鋪子,前往白玉樓的時候,久久未曾現身的王掌櫃卻拎著個白瓷茶壺出來了。
“姑娘,你要的茶壺,還有這剛煮沸的茶湯。”
聽到這話,周管事渾身不由自主的一陣瑟縮,他磕磕巴巴的直接插話道:“今日是我做東,請這位姑娘和小哥去白玉樓喝那上好的杏花釀,所以你這等粗劣的茶湯,還是拿回去自個喝吧。”
王掌櫃聞言一陣氣結,這洛家的走狗簡直是欺人太甚,不過,自古權勢迫人,他倒也無可奈何。
“是,是。”他連連點頭附和,只為趕緊送走洛家這宗大佛。
他姿態放的極低,周管事忍不住心中便又開始洋洋自得了起來。
芸樂很是看不慣周管事那般行事作風,恃強凌弱……
最為關鍵的是,她時刻謹記著自個來這的目的,便是將這家鋪子買回去。
因此,藉機去討好那王掌櫃的,提前刷好那印象分,對她來說,也是尤為重要的。
“王掌櫃,幸苦你了。”芸樂說著接過茶壺,輕輕一撥,便開啟了蓋子,隨著那手腕輕輕的搖曳,色澤透亮的茶湯,逐漸散發出一縷縷誘人的淺淡香味。
她忍不住誇讚道:“這茶著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