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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用盡傷人的話去說,卻沒想能不能收得回

葉勝男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而趙小雅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她就安靜的坐在那裡,像是等了葉勝男很久,在葉勝男推門而進的一刻,她又那麼驚喜的拉著葉勝男的手說道“我成功了”彷彿之前的冷戰只是葉勝男的一場噩夢。

葉勝男也沒有說到做到,沒有在趙大雅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上去擁抱住她,沒有大聲的對她說什麼很矯情的話。

是那天爭吵過後,趙小雅一個人把自己悶在被窩裡,反思了好久,便緊隨其後的走了。

其實對於唱歌,趙小雅一直有一種特別的感情,應該可以理解為特別熱愛,只要聽到熟悉的旋律,她全身每個細胞好像都會隨之躁動起來,乃至於身體上的每個毛孔都會激動的張開,其實不然,那天當她聽到關於是歌手報名活動,內心是有一股衝勁的,想著若不是當時那麼多人在場,她都想像古人揭皇榜似得揭下那張海報,只是當那些她既胖又醜,還自不量力的話語迴響在耳邊的時候,幾次燃起的小火苗就被自己無情的給掐滅了……

而後路過海報回到學校,趙小雅儘管有些後悔可依舊告訴自己的是要忘記,那只是屬於別人的榮光……可是當看到那條簡訊,又想起葉勝男那麼努力的在為她爭取機會,便已經決定要奮不顧身一次,所以現在的她或許是有些感謝葉勝男的,算是葉勝男給了她那份她始終沒能鼓起來的勇氣。

所以冷戰過後,那場比賽她真的去了,消失了兩個晚上,還很長臉的進入了決賽。

比完賽之後的趙大雅心情異常激動,甚至由不得她自己控制,而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想要找個人分享一下這烈火燃燒般的興奮和喜悅,而這個人除了是葉勝男跟其他人也沒什麼關係,想過要打電話,心裡卻始終存在著些許隔閡,於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了學校。

可是葉勝男滿心的疑惑,趙小雅什麼時候去的,又是怎麼進入決賽的,都是她所關心的。

“小雅,你揹著我到底幹了些什麼?”這一次,葉勝男說話開始有所顧忌了,小心翼翼,勉強的微笑,太害怕會再一次傷害到趙小雅。

其實那天在兼職的地方找到葉勝男的時候,趙小雅就想到了好多關於感謝的話語最後都沒有說出口,至少沒有想過會是一場不愉快的爭辯,她還假設了各種臺詞對話,那些成為心底的聲音在這一刻又被重新喚醒,趙小雅開始認真地對著葉勝男解釋道:“其實他們海選早就開始了,可是明明海選都快結束了還能被通知到,大概是一種幸運吧,謝謝你,勝男,我一定會努力變好,重新站到韓泰宇的面前”。

“你說什麼?他們海選早就開始了?可是我記得當時上面寫的明明就是還有一個星期左右啊,我還拍了照片的,難道是我沒看清楚日期?”葉勝男不能理解聽到的是事實,畢竟這麼重要的事情,它也可能關係到一個人的夢想與前途,怎麼還差點因為她的疏忽沒趕上……

“對啊,其實前兩天海選就已經開始了,但是,我還是很幸運的趕上最後一場了。”

“真是太棒了,相信我,屬於你趙大雅的春天已經來臨,他們肯定是沒遇到合適的,於是繼續尋找參賽者,你的出現就是給力他們一個驚喜,因為若是錯過你他們也將損失慘重。”葉勝男故作自然地拍著趙小雅的肩膀。

“可是,這都是你的功勞啊,是那首《好久不見》帶我進入決賽的,勝男,我不應該生你氣的,因為就算不是你,韓泰宇身邊還是會出現其她好看的女生,你說得對,只有我自己變好,才有資格跟她們競爭。”

“客套話就別再說了,我只希望你知道,我絕對沒有要和你爭東西的念頭,以前沒有,以後也絕對不會有,你放心吧,我和韓泰宇的節目也表演完了,我該得的報酬也得到了,話也說明白了,以後我們各走各的,不會再有過多的交集”葉勝男的語氣緩和,平靜。

趙小雅認真地聽著,總算是笑了,暫時一切也算是煙消雲散。

如今孰對孰錯已經不重要了,誰先認輸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葉勝男還是那個趙小雅在成功之後第一個想要分享的人,在爭辯過後依舊是對方最重要的人就很好了。

再好的感情看似堅不可摧,其實一戳就破,太多人生來就是獨立的個體,兩個人就必須要相互磨合,包容,原諒,看似不可理喻,實際只是愛用錯了表達的方式而已。兩個人再難過去的坎兒,一旦和好如初,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

這段難熬的日子總算是過去了。

......

葉勝男和趙小雅也總算都有了好的開始。

趁著趙小雅去買飯的時間,葉勝男決心休息會兒,可能接連幾天都是精神緊繃,疲勞過度,這突然鬆懈下來,躺在床上的時候,葉勝男覺得整個身子,乃至於骨頭都要散架了,腰痠背痛,不能動彈。

許久,好不容易輕鬆一點了,手機鈴聲卻響了,葉勝男以為是韓泰宇打過來的,如今他已經像是惡魔般的深深存在葉勝男的腦海深處了,於是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從枕頭邊掏出來,而後就是一副極其不耐煩的語氣說道“不是說演出完了以後就各走各的嗎,怎麼還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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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電話那邊卻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很輕柔的的語氣回應著“勝男,是我”

那麼熟悉的聲音,不用花時間去想,也不用開口問葉勝男便知道了。可也是聽到這個聲音的葉勝男憎恨之意油然而生,十幾年的時間過去,她還是記得那麼清楚。是啊,她一直對自己說,這個聲音她要記住一輩子,要恨一輩子。以前每次聽到都會覺得心像是在被針扎一般疼痛,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她才終於學會釋然,卻為何今日又要來揭她傷疤,所以此刻本該激動的葉勝男還是深吸一口氣,逼著自己冷靜,然後則是認真的質問道“你還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春節來我這邊吧,反正你也沒地方去”女人說話的口氣是那麼理所當然,或者她從來都不知道怎樣與人交流,更不知道該怎麼與自己的女兒溝通,她總說這是她沒念書的其中原因之一,可是她卻不該把這樣的過錯歸結到葉勝男的身上,也不該讓葉勝男跟她成為一類人……

“二十多年我難道只有今年沒地去?如果說打這個電話只是來跟我示威的就掛了吧”

“我知道你還怪我,也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掛了”葉勝男的反感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一直在重複強調的就是掛電話。

可是聽到葉勝男要結束通話的聲音,女人著急了,聲音也變得急促:“等一下,我其實……需要你的……你能幫我一把嗎?”卑微,懦弱,女人的聲音倒不像一開始那麼理直氣壯了,倒是有幾分哀求的意思。

可葉勝男不一樣,她可以說到做到,而且一直如此,語氣從一開始就足夠的強硬,自是對方再可憐的的姿態她都可以熟視無睹。而此刻,葉勝男大抵也是聽懂了女人話裡的意思,跟著冷笑一聲,“原來又是需要錢,既然當初選擇了背叛,那麼現在到以後就算是被餓死也不該打電話給我,若是深究,我不知道我們屬於什麼關係,曾經是聽你說一句話我會多討厭你一分,而現在是隻要多跟你說一句話,我就覺得噁心……”

電話裡說話的女人正是葉勝男名義上的母親趙梅,之所以稱為是名義上,便是她沒有盡到一天作為母親的職責,若是追究起過去,那便是在葉勝男還沒來得及學會叫一聲“媽媽”的時候,還沒有體會到人世間最無私母愛的時候,趙梅便很心的離開了,拋棄了整個家,是啊,她受夠了貧窮就能理所當然的夠拋下一切,可是這個家的其他人呢,就得無條件接受和承受?於是從那以後葉勝男所能夠體會到的都是如同黑暗一般的利益給她帶來的痛楚。所謂的母愛都只是聽說和看見,但那樣的溫度卻從不屬於她,就連客套般的噓寒問暖都沒有。

從她記事開始,每當她聽到其他同伴依偎在自己身邊母親的懷裡她就覺得好羨慕啊,看著,念著,如果有一天她也可以這樣該有多好啊。從她唸書開始,常常聽到舍友與她們的母親在電話裡撒嬌的聲音也還是會覺得很難過,再看著她們聽的不耐煩時會狠狠地掛掉電話,葉勝男如此奢望的卻是她們所不屑的,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是當時間拖得越久,她就逐漸變得平淡了,唸了那麼久,只是徒增悲傷,那便狠下心不再為她多浪費一點時間。於是在高中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說葉勝男佛系,對於任何人,任何事都是異常的冷漠,甚至沒有喜怒哀樂。

而如今竟然只有缺錢的時候她才會被記起……以為釋懷了,以為關於她的一切真的可以很佛繫了,沒想到還是要常常就會一個人跑到無人的陽臺上,插上耳機閉上眼睛借用音樂來麻痺自己,然後不停的告訴自己沒什麼好傷心的,流淚也是一種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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