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到底哪裡來的一股勇氣,不知死活地嘲笑了一句,“難不成,是因為秦桑不能生?”
話音剛落下,凌菲的脖子倏然被他掐住了脖子,呼吸一窒,喉嚨生生地疼,她倏然皺起了眉頭,臉色露出痛苦的神色。
男人的手指很涼,掐著她的力道很重,凌菲掰說著他的手,卻掙不開。
他微微壓低了頭,冰冷的視線凍結住她的呼吸,“凌菲,別試圖挑釁我的底線,那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靠得很近,他身上自然而然的冷氣襲來,裹著濃郁的菸草氣息,逼得凌菲愈發呼吸困難。
陸禹行說完,用力地一甩,凌菲被推得往後退了兩步,腳下一崴,差點就沒站住。
她捂著喉嚨,躬著身體,難受地咳嗽著。
“你最好趁著我還有耐心的時候把字給簽了,否則就別怪我不念情面了。”陸禹行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拋下一句,拉開車門重新上車。
凌菲直起腰,還沒反應過來,車輛嗖得一下從她身側開了出去,差一點就把她給颳倒了。
車來車往的馬路上,她身無分文立於一旁,茫然無措。
……
秦桑安靜地坐在後車座上盯著窗外的景色發呆,腦中不由自主地想到起那個孩子的臉,心頭又堵又酸,五味雜陳。
親子鑑定書也許可以造假,然而秦桑卻覺得,那個孩子,跟周旭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孩子雖然還小,但依稀可見他的輪廓跟周旭堯有幾分相似。
血緣這種關係,就是那麼其妙而獨特。
人與人長得相似,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巧合。
偏生這個孩子,還是凌菲生的,而且看她那副緊張的模樣,雖未親口承認孩子的父親,也能猜測到幾分。
眉目上浮現一層濃濃的疲倦,秦桑闔上了眼睛,頭靠著車窗,感到無力。
在凌菲的面前,自己雖然大放厥詞,口口聲聲說著不會離開周旭堯,實際上,她已經恨不得跟他再無聯絡。
她沒辦法接受他跟另外一個女人在感情上牽扯不清,甚至還有了孩子,這樣的關係複雜又凌亂,她沒力氣去處理調節。
如果嫁給一個男人,會讓她的生活天天雞飛蛋打,不得安寧的話,她寧可一輩子孤身一人。
感情的牽絆和糾纏,真的會將人的耐心和修養都消磨殆盡,秦桑不想等自己成為一個心理陰暗而墮落的落魄怨婦,那樣太可怕了。
所以最好地板辦法,就是離開。
眼不見為淨。
正在胡思亂想著,她包包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伸手摸出來,她連看都不看一眼便接了起來,有氣無力地應聲,“喂。”
電話那端傳來林嫂驚慌焦躁又帶著哭腔的聲音,“小姐,你爸爸的病突然發作了,我們現在在趕去醫院的路上,你趕緊過來……”
腦中只有嗡的一聲響,秦桑便什麼也聽不見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車內的冷氣開得太大,身體的每一寸地方,都在發冷,冷得她直髮抖,力氣也像是抽乾了一般,幾乎連手機都要握不住。
“林嫂,你說什麼?”蠕動著唇,她啞聲麻木地開口,“你到底在說什麼?”
她剛剛才見過她爸,雖然精神不是很好,但是情緒也穩定,這轉身才離開,怎麼就突然發作了?
林嫂也難過得紅了眼睛,她看了一眼吸著氧的秦有天,悄悄地摸了一把眼淚,“小姐,你還是先來醫院,做手術還需要你簽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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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一雙鳳眼瞪得很大,死死地咬著下唇,力氣大得幾乎要把下唇給咬破了,壓下心底的恐懼和無助,喉嚨乾澀生疼地擠出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