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玩死一個人,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他的語調很閒適,冷靜得幾近冷血,“你不是親眼見證了嗎?”
秦桑的臉色倏然蒼白一幾度,睫毛輕顫著,無意識地將下唇咬出一排牙印來,眼神隱忍而壓抑。
周旭堯伸出手指阻止了她自虐的行為,指腹輕輕撫過那一排牙印,持著冷靜的嗓音柔聲哄慰,“胳膊擰不過大腿,你就別湊熱鬧了,嗯?”
病房裡有短暫的沉默,忽然,秦桑抬眸回了他一個笑容,“我一個人當然不行啊,但是,不是有你在麼?”
溫淺的嗓音充滿了自信,她這種依賴很值得讓人高興,周旭堯猝不及防地被她擺了一道,止不住地哂笑一聲,意味深長地道,“現在知道我好用了?”
“嗯,很好用,”秦桑順著他的話說道,“那麼,周公子,你什麼時候去了解一下季以旋的情況?”
女人黑而大的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像一隻討巧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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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旭堯看著她白淨的臉蛋,唇角微微勾起,“你這是請求我幫忙嗎?”
她頷首,“對啊,你要不要幫?”
“想我幫忙,也不會把話說得好聽一些,婉轉一些?你知不知道你這麼直接丟擲你的想法,實在讓我高興不起來?”
聞言,秦桑不由得皺著眉頭,“那你要怎麼樣才會高興?”
男人的眼底染上了笑意,忽然壓低頭湊近她的臉,目光灼灼盯著她,淡淡啟唇,“你覺得呢?”
微熱的氣息撲上來,掃得她的面板微癢,秦桑下意識地避了一下,卻被他粗糲的手指扣住了下巴,強迫她至於他對視。
男人的眼睛深邃幽暗,清晰地倒映著她的臉龐,秦桑感到一陣心悸,呼吸都變得異常緩慢,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秦桑壓下那陣心悸感,撇了撇嘴,收斂住了笑容,涼涼地說道,“不願意幫就算了。”
說罷,她拉開他的手,別開臉。
周旭堯收回手,挑眉看著她,“你就這一點耐心了?”
秦桑閉了閉眼睛,然後重新睜開,“周旭堯,我只想知道她怎麼樣了,你就不能乾脆點還告訴我嗎?”
就不能有一次順著她麼?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好像要看到天荒地老似的,靜默了很久,他才淡聲開口,“我見不到她,不過她現在不會有事,周家會妥善安排人照顧她。”
妥善照顧麼?
秦桑忽然有些想笑,與其說是妥善照顧,不如說是精神折磨,讓季以旋屈服。
她現在閉上眼睛都是季以旋躺在地上痛得無法發聲的模樣,心裡是說不出的難受,很難受。
一遍遍的問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插手?
“若是可以,我想要見她一面。”秦桑輕輕的說。
周旭堯波瀾不驚地道,“誰都見不到她。”
……
次日中午。
江妤琪得知秦桑受傷住院,和紀卓揚一起來探病。
推開門,就聽見秦桑不耐抗議的聲音傳來,“周旭堯,我是腳斷了不是手斷,不用吃飯都喂!”
病房裡,周旭堯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一絲不苟地矜貴,優雅地夾著菜要往秦桑的嘴巴里塞,而秦桑則是皺著眉頭,臉上全是煩惱,好像在她面前的人是一隻噁心的蒼蠅。
江妤琪和紀卓揚站在門口,進退都不是。
兩個僵持不下的人聽到開門的聲音,同時抬頭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