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實在是選不好什麼合適的禮物,溫紹庭最終還是給溫睿買了一臺有空裝甲車。
——
兩人一起吃過晚餐後,溫紹庭親自開車把陳眠送到秦桑的公寓樓下。
陳眠剛下車,暗光影影倬倬,她看見了那一輛再熟悉不過的車,而那車的主人,正靠在車門上抽著煙。
寒風颳過,繚繞青煙朦朧了男人的輪廓,隔著幾米的距離,陳眠都能感覺到來自男人身上的慍怒。
只見他把菸蒂丟在地上,鋥亮的皮鞋輕輕碾熄那一抹煋火,長腿邁開朝她的方向走來。
坐在駕駛座上的溫紹庭見陳眠杵在車門邊上不動,便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單手扶在車頂上,溫漠的眼神看著一步步走進的男人,又瞥了眼女人黝黑的後腦勺,用力甩上車門,繞到陳眠的身邊。
袁東晉站定在陳眠的面前,冷峻的眼神,昏暗中臉色清白交替,讓陳眠覺得,他像一個抓姦的丈夫。
陳眠心底嗤笑一聲,握著車門的手微微用力,冷凝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勾唇疏離冷漠地問:“袁總,這麼晚,你來這裡幹嘛?”
一個稱呼,清楚劃分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袁東晉陪陶思然買了一些嬰兒用品之後,本事約了張益他們去喝酒,但剛喝了一會,他就鬼使神差地離開,驅車來到了這裡。
他以為她在樓上,卻不想她竟然從一個男人的車上走了下來。
那一顆寂靜荒涼的心,驀地煩躁起來,昏暗中,他的眼睛漸漸覆蓋上濃墨似的黑,冷然,駭人,彷彿要將陳眠的臉給砸出一個洞。
“他是誰?”
冷風颳過,路旁的梧桐樹上的殘葉被刮落,無聲地落在地上,他的聲音也染上了這冷風的溫度。
冷冽。
他那表情,彷彿是親眼看見了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滾在床上被他當場抓獲一般,陳眠眼前忽地浮現白天商場裡瞧見的那一幕,只覺得他滑稽又諷刺。
陳眠無瑕的臉龐帶著點點的涼意,不避不躲,睫毛動了動,聲音冷靜,又格外涼薄淡漠,“這跟你關係麼?”
袁東晉見她眉眼上的嘲弄之色,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滾,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你是我老婆,這麼晚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
陳眠漫不經心地笑說:“袁東晉,你公平點,你能找女人,還能在外面有孩子,憑什麼我陳眠就得盯著你袁太太的頭銜守著活寡?”
袁東晉繃著全身的肌肉,固執重複:“我問你,他是誰!”
陳眠咯咯地笑,清脆的聲音飄散在夜風裡,“你非要我說得那麼明白?你看不出來?”說著,陳眠故意挽上了溫紹庭的手臂,笑容甜美地貼上去,挑釁般地看著袁東晉。
溫紹庭面無表情地垂眸看著女人的臉,從他的這個角度,能夠清晰瞧見她眼底的眸色,而她挽著他手臂的力道,昭示著她此時此刻的緊張,彷彿生怕他推開她一般。
袁東晉垂在身側的手攥陳成拳,一雙眼睛像一把刀子,狠狠刮在陳眠的身上,他看了一眼溫漠的溫紹庭,猛得想起是那天在醫院帶走她的那個男人,握著的拳頭髮出骨頭硌硌的聲響。
“陳眠,你就這麼飢渴?”袁東晉努力控制自己的理智,但是嘴巴還是說出了違心的話。
他理智上認為陳眠根本不是那種女人,但從客觀上說,陳眠是那種敢做敢當的女人,曾經她就跟他說過,兩人各玩各的,先前在酒吧的時候,她就毫不避諱跟那些小白臉曖昧。
無視袁東晉陰鷙的眼神,陳眠低低沉沉地繼續說道:“女人三十如虎,我年近三十了,缺男人自然就會找男人,這很奇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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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黃光,被樹枝打碎,落在她巴掌大的臉龐上,影影倬倬浮動著,她的眼眸映著泠泠的夜色,寒涼暗沉,字字句句都貶低自己,也刺痛著袁東晉的心。
面對她的坦然和諷刺,袁東晉驀地笑了,“陳眠,你騙不了我,你想用這個男人氣我是不是?嗯?”
陳眠心尖驀地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你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她點點頭,驀地露出一抹嫵媚的笑,“我不介意讓你看看,我和別人親熱的樣子。”
話落,她一個轉身,雙手圈住溫紹庭的脖子,墊著腳尖,仰著頭,對著溫紹庭菲薄的唇狠狠親了上去。
溫紹庭一愣,眉宇一冷,溫熱的手掌扶住她的腰,正要把她給推開,陳眠卻利用貼著他唇瓣縫隙吐出兩個哀求的字眼:“幫我。”
女人微顫的唇瓣,有些涼,有些冷,只是覆蓋住他的唇,沒有更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