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有點累了,回去吧。”
——
袁東晉躺在病床上,輾轉反側,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浮現白天裡,陳眠那張涼薄的笑臉,心口隱隱得疼,像是被人紮了針。
她不哭不鬧,只是笑著,沒有同意不離婚,也不說要離婚。
他忽然有些懷疑自己這麼做是不是真的對的。
把她困在身邊,又不能置陶思然予不管不顧。
然而今天,他終究是選擇了醉殘忍的辦法將她束縛在身畔,不想傷害這兩個女人,卻偏偏傷了她。
他睡不著,索性從床上起來,走到陽臺上點了一根菸。
尼古丁的味道入侵肺腑,密密實實的穿過他的身體,然而體內那股鬱躁卻始終是揮之不去。
他忽然想起上一次他為了她受傷住院,她忙前忙後地照顧他,夜裡陪在醫院誰在沙發上,白天上班還經常被他騷擾,然而卻未曾對他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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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盡心盡力地把他招呼好,滿足他一切的要求。
似乎,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只要他要,只要她能,都不會拒絕。
袁東晉心底有些酸澀,他何嘗不懂她的愛慕,早在十年前他就懂了,可是他貪戀一絲溫暖和美好,用兄弟的身份與她同進同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而他卻未陶思然掏出了整顆心。
當年陶思然離開,寶華落難,她二話不說挺身而出。
日以繼夜的相互相助,他心底觸動,所以藉著酒勁和她發生了關係,一切都是順其自然。
她從來不說愛,但每一件事,他都明白她的心意,然而這對他來說是負擔,沉重的負擔,因為他心底的人是陶思然,因為愧疚,他選擇給予她婚姻,卻又在結婚之前反悔。
她說得沒錯,在結婚第二天,他就存了離婚的念頭,他一直在等,等陶思然回來,然後和她離婚,和陶思然重新開始。
然而當時間走過,他看見陶思然的那一刻,心中愧疚,難過,憐惜,唯獨沒有想過要和陳眠離婚。
聽到她說出離婚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懵了,猝不及防的當頭一棒,內心驚惶又痛恨。
為何她能如此淡定地說離婚就離婚,彷彿什麼都撼動不了她的決定,永遠都是冷靜自持。
其實在蓉城那一夜之後,他後悔了,每日每日都害怕她發現一絲絲的蛛絲馬跡,惶惶不可終日,每一次對上她沉著的眼眸,他都下意識想逃。
若不是那一時的衝動,就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青煙屢屢飄散在空氣中,與夜色融為一體,袁東晉單手捂著臉,有些失去了方寸。
陶思然站在病房門外,透過門口上的那一扇視窗,痴痴嗔嗔地望著陽臺上的男人。
估計落寞的背影,讓她的心口一陣陣的絞痛著,裡面有汨汨的血水肆意橫流。
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下了一個決心。
——
周旭堯從醫院出來。不顧背後的傷,直接去了夜壯。
夜色繁華,酒色醉人。
夜壯裡,他獨自一人在二樓選了一個視野好的隔間,目光所及,一片喧譁與頹靡,正對面是樓下的舞臺中央,視野極好,能將下面的舞池一覽無遺。
誰也不知道,夜壯的幕後真正的老闆,正是周旭堯,周家最不受寵的,被排擠在外的兒子。
夜壯的經理看見幕後大老闆自然是親自招呼,周旭堯靠在雅座上,聽見樓下一陣震天撼地的歡呼聲,不由得投去目光,只看見舞池上,一個穿著性感的女人露出俏生生的均勻小腿,將一個男人滿肚子肥腸的男人踩在腳下,那傲慢清冷的姿態,再熟悉不過。
周旭堯朝那經理打了個動作,經理俯身聽了他的吩咐,轉身離開了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