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小灰並沒有被激流沖走，而是消失在水幕上。
高山瀑布落下，水霧瀰漫。
李山只覺得小灰不見了，沒看到它穿過水幕。
哞哞~
這時候，村裡的鰥夫，老鍾牽著牛走過來。
“山子，你抽菸。”
老鍾從皺巴的口袋裡掏出一盒紅梅，露著不捨的神色抽出一根給李山。
甲子村的鰥夫多，有十幾個。
他們在村裡靠放牛為生，雖然日子清貧，但心腸都很好，但凡村裡有事，他們都會去幫忙。
老鍾和其他的鰥夫不同，他祖上出過大官，聽說是個知府。
但到他這一代，弟兄八個都窮死了，後輩只有一個侄兒。
他養牛賣錢也是為了侄兒，可昨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頭懷孕的母牛不吃不喝。
這可把他急壞了。
要不然就這四塊五的紅梅，他還捨不得給李山抽。
“叔，你有事嗎？”
李山笑著接過煙，對他來說，菸酒沒有貴賤之分，別人願意給，那是看得起自己。
老鍾抓了抓腦袋，指著母牛道：“大家都說你會治病，你幫我瞅瞅唄，咱這牛不吃不喝兩天了。”
李山看了看飛流直下的瀑布，有些無奈。
老鍾只養了三頭牛，看得比命還重要。
還是先幫他看牛吧。
“怕是吃了難消化的東西，需要動手術。”
繞著牛轉了一圈，伸手在牛肚子上摸了摸，牛胃裡硬邦邦的，就像石頭一樣。
老鍾知道狗蛋治畜生很有一套，不太瞭解李山。
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了！
“狗蛋也不在家，那你幫我弄一下好不好。”
老鍾腦門上都急出汗了，這牛剛懷孕，要是死了就虧大了。
“行吧！”
李山點了點頭。
做手術很痛，為了避免牛過度掙扎，李山還是拿出銀針，將牛的穴位封了。
山河圖裡現在啥都有，他很快就找到了手術刀。
畜生比人要好治，而且沒什麼風險。
噗！
只見他夾著手術刀，手腕一翻，牛肚子瞬間被拉開。
“不是吧，這個也吃？”
看到李山從牛肚子裡扯出一隻礦泉水瓶，老鍾驚愕滿臉。
李山笑著說：“畜生和人一樣，餓了啥都吃。”
說罷，他又從山河圖裡拿出針線，將牛肚子縫好。
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