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容登時瞠目而起:
“叫我去廉郡王府要大姐的嫁妝?”
可見著木成文是真收到巒安傳回的訊息了,知曉簡家休了木宜且不肯納木安入門,惱羞成怒卻又礙著自己如今不過一介白丁,便要叫她這未出閣的女兒代為出頭。木容氣過後又覺不恥:
“這時候了,還只想著銀錢!”
“廉郡王只是先帝庶弟,一貫並不得寵,且爵位也非世襲罔替,木大人他算計的也不錯,至少以你如今身份,真去和簡家討要說法也是能行的。”
“他怕丟顏面,我如今的顏面可比他的更矜貴!”
木容冷眼,不預備管這些事。當初簡家嫡子嗜賭欠債最終賣了木宜嫁妝還賬,也是石隱和周景炎的手筆,隨後蘇姨娘又給了木宜一個鋪子……
“他是要討之前被簡家賣掉的幾個鋪子還是後來又帶去的那個鋪子?莫非簡家休妻連大姐嫁妝鋪子也剋扣了?”
木容忽然有些了悟,難不成如今休妻連木宜最後那鋪子也給剋扣了?那簡家也實在太過了些。
“景炎入京時大約也令人和你提了,最終休妻也是因你大姐傷了夫婿,聽說傷的不輕,簡家以此為要挾,若不留下鋪子便要把木宜送去府衙。”
“還是皇族,這般行事實在令人不恥!”
木容憤憤罵了一句,卻忽然想起石隱也是皇族,趕緊閉了口悄悄去瞧石隱,卻見石隱神色如常:
“你說的對,確然不恥。只是你既然不願和他們費口舌,那就著旁人打理就是,那鋪子總也還是你的,自該要回來。”
她點點頭,石隱又交代她:
“木家那邊你也不必再回話了,我著人去回。”
他去回,木成文自然不敢說什麼。
難得偷了一日閒,外間又是桃花雪,二月的天本該開了玉蘭和迎春,可因著天氣冷,也只是枝頭綴著些還沒長開的花苞。石隱領著她往園子裡逛逛,為著叫她疏散疏散心境,晚間二人又一處用了晚膳,就再不肯讓她出門了。
及至第二日,木容一睜眼就被告知天不亮石隱又叫三皇子府給請了去,她也實在懶怠去嗤了,倒是那雪下了一夜堆起了半尺來高,早上倒是慢慢停了下來。
木容一推窗子,雪光射眼又一陣清冽之氣撲面而來,她正是讚了一聲舒爽,就見蓮心趕忙搶過來給她關了窗子。
“早上國公爺走時特特交代的不許你這麼站在視窗吹冷氣兒,一個錯眼不見你就開窗了!”
蓮子端著洗臉水進來就沒好氣的斥了她一句,木容挑眉,這兩個丫頭可實在是忘了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了。
“將睡起來的熱身子,冷風一撲還不病了,國公爺交代的極對。”
蓮心半哄著把木容搓弄到妝臺前,兩人一面伺候她洗漱一面便聊了起來,把個木容又拋在了腦後。
“今日還是我和姑娘去長公主府吧。”
“自然你去,旁的倒罷了,就怕真叫誰認出來了,沒得給國公爺惹麻煩。”
瞧蓮心說的,倒不是怕給她惹麻煩!
“有什麼怕的,那日依稀聽姑娘提起,雲大人來時好像也提了你,倒是奇怪這些日子也沒見他怎麼鬧騰。”
蓮心一聽嗤之以鼻:
“他敢把我扯出來,我就把木三姑娘和丁少爺定親的事也扯出來,到時候看誰能清白了!”
聽到此處木容才終是忍不住笑了笑,蓮子一瞧她笑,這才想起來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