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
石隱一瞧如此,一把將木容抱起,觸手處都已覺出她冬衣都被汗溼透,只用披風將她裹了嚴實,轉身便走。
“四姐!”
木宛眼看石隱將木容帶走,急迫在榻上喊了一聲,卻是腿腳虛軟動彈不得,趙出只得出聲:
“石隱帶她去醫治,你不必擔憂,你四姐她……並未損傷。”
他不知該要怎樣和木宛說清,可方才他也看的真切,木容只是被拉開了肩頭,餘者仍舊整齊穿在身上。可門外的周景炎此刻卻是臉上一片黑沉,他轉頭,去將另外幾間廂房依次推開,果然在對面的廂房裡,也看見了昏睡在裡的木寶主僕四五個人。他沒好聲氣,只一銅盆冷水潑過去,幾人都被激的醒了過來。
“景?景公子?”
木寶詫異聲音甚至傳到對面,木宛聽去愈發覺著古怪。
周景炎卻是回頭,眼神之中甚是涼薄嘲弄:
“未免姑娘難堪,景某從不敢實言相告,若依算起來,你我尚算親戚,景某姓周。”
木寶一怔,被迷香昏後尚有些不清的頭腦緩了半晌才約略轉醒,只是面色卻忽然難看起來,周景炎一見她如此,就忽然轉變一向在她面前的溫潤模樣,只一把攥住她手臂,將她拖拽而起,一直拉到了對面,木寶一路驚慌嘶喊,無奈婆子丫鬟也都虛軟只得大喊,誰知周景炎卻只是把她拽到了對面的廂房,隻手一鬆,她腿一軟便跪坐在地。
“芭蕉?”
木寶眼前正是被打昏的芭蕉,她一驚,抬眼就見屋中方才醒來的三個丫鬟,蘭霜嚶嚶哭泣,蓮子蓮心兩個面如死灰,就連木宛也坐在榻上,面色深沉。
“寶姑娘心中總該有數吧。”
木寶早已驚出一身冷汗,她方才就已意識到許多不對,如今周景炎冷聲響在頭頂,她只覺著頂梁骨都冒著冷,可卻總也沒有她的心冷。
她自然心中有數,到了這時還想不透,那她就簡直是一個蠢人了。旁人不知,她卻是知道了,這一回白塔寺祈福是木寧對梅夫人提起,又叫梅夫人同木成文說的。然而歸根結底,卻總還是木寧。
“為什麼……”
可她卻不明白,昨日三姐不是分明已然看到了合庚的紅封?她和雲大人的親事已定,二月初六就要嫁去雲家,又為什麼要苦心安排這一出?讓木容和雲深……
她不敢再想下去。
“四姐她?”
“尚且不知如何了,被帶去醫治了。”
不等旁人回話,木宛卻是先冷聲答她,也不明說木容並未被雲深得手,卻只模稜兩可說了這樣一句,木寶臉色愈發鐵青。
“難道我們木家,有一個被算計的失了名節的二姐還不夠,還要再帶上四姐?那將來,還會有誰?”
木宛冷冷看向木寶,木寶身子一縮,方才被潑在身上的冷水讓她簇簇發抖,她偷眼去瞧周景炎,卻見周景炎只冷臉看向別處。從她和景公子認識開始,這人從來護著她幫著她,一向溫潤寬慰的安撫,可如今,卻也如此待自己了。她咬住嘴唇垂下頭去,她恨那些低賤的妾侍庶出,分奪父親的寵愛,更恨她們的不肯安分,可她卻從來都覺著至少自己是善良的,至少母親和三姐也是善良的,所以她們才會明明是嫡出卻還要被欺辱。
從二姐的事被鬧出的那一晚起,她忽然無所適從起來。原來她們竟也過得如此不堪?
木宛忽然冷冷眼神盯到了蘭霜身上:
“今日之事莫要往外透出一個字去,否則即便我沒那個本事,可侯爺還有隱先生,卻總有法子讓人悄無聲息的就沒了。”
蘭霜一哆嗦,木宛的眼神又掃過門口處剛剛追來的木寶的幾個婆子丫鬟,幾人都驚懼低頭。
不過是一句話,卻叫木宛把這局勢給穩住,趙出不覺掃了她一眼,她仍舊青澀的絕美面容上,掛著一股子淡然卻又令人不敢忽視的氣勢。只是他一垂眼,卻看見了木宛頸子上的五彩絲線下,竟懸著他的那顆玉石珠子,不僅濃眉蹙起。
不提此間趙出同周景炎護衛木家一眾女眷往巒安城回,卻說石隱快馬加鞭帶著木容往回趕,也只覺著披風下懷中的那個人,身上愈發的滾燙,更是一聲一聲的逸出呻吟。
她雖頭腦發昏,卻在努力剋制。
馬車一個多時辰的路,石隱策馬只大半個時辰就回到侯府,石隱只將披風嚴密裹著的木容抱進,令下人將洺師叔即刻叫到他的臥房來,那洺師叔見如此緊迫也不敢耽擱,只是診脈之後卻是蹙眉:
“這媚藥不比毒藥,並沒有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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