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的氣色,瞧著倒是不好。”
木寧頓了頓,便是抬眼去看木宣:
“堂姐,我有話要和四妹說。”
木宣會意,便是笑著起身:
“好,你們姐妹便好好說說,我改日再來看你。”
說話間人便出去了,木容自然也擺了手令蓮心也退了出去,木寧透著琉璃屏風見外面再沒了人影兒,這才低了頭:
“說到底,終歸是心病。”
木容眉頭一挑,卻沒接話,木寧便又道:
“也終歸是對你不起。”
木容便是笑了笑:
“三姐沒有對不起我,三姐對不起的,是自己。”
話語淡然,木寧驚異抬眼去看,木容卻是低頭去把玩手中的茶盞:
“自雲家來信起,三姐便不尋常,我本忖著也有幾分古怪,後來也就清楚了,原來是三姐早便和雲大人見過了。”
木容淡淡含笑,木寧卻是一下羞窘著紅了臉,更是覺著火辣辣的發燒。
“三姐總忖著我和從前不一樣了,自然也是有些不一樣了,總也不願意再受委屈了。故而云大人既和三姐生情在先,婚書上又寫的含糊,雲家若自願這樣含糊下去,只娶了三姐過去就好,若不願意,便來退了親,再三媒六證來聘三姐就是了。若要我入雲家門,我卻是寧死也不願的。故而,三姐也不必再試探我了。”
說著話,略抬了眼便瞅向了木寧榻裡放著的那個盒子,木寧眼下正一手攥著,見她看來,手如同被火燒一般彈了開,原本想試探的話,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了。她只有些納罕,何時木容竟變得如此厲害?不僅能一眼看透,更能不顧情面一言戳破,便是勉強笑了笑:
“四妹說的這事什麼話?”
“自然是明著說的心裡話。”
木容淺笑了起來:
“況且於咱們家如今來說,三姐若不進雲家門,恐怕於名聲上來說,必是大損,既然百害而無一利,那又何必?我如今心意已決,話也說的明白,往後的事,也只是三姐和雲大人的事了,三姐只消得了雲大人口信即可。”
木寧忽然緊緊抿住了嘴,竟是微微發起顫來,卻是咬牙強忍。現如今,不正是雲深不放手,不鬆口麼,她卻這樣說話,顯然不是奚落諷刺?
木容瞧著她如此,便是起了身:
“三姐不必自尋煩惱了,只好生將養,等著雲家好訊息便是。”
說著,竟也不肯再同她周旋,只笑著便去了。只是一回身,面上的笑容終歸變成了冷笑。木寧要試探,她卻沒心思敷衍。
沒過幾日,梅夫人糧鋪的事也終於有了結果,卻原來是趙同貪汙了錢財,賬上支去了買上等米糧的銀子,卻是花了小錢買了次等,如今被人拿發黴生毒的糧食矇騙,也實在無話可說,梅夫人氣噎便也不再管他,只是總要拿出大把銀子去包賠死的病的。
“主子,衙門的意思,或者拿銀子去,卻也決不能是個小數目,否則苦主不依若是再行上告,恐怕罪責更大。再或者把鋪子兌讓出去,只讓府衙出面說是抄沒了去,發賣的銀錢直接賠付也就是了。”
梅夫人正沒好氣,聽了鸞姑這般報來,卻是仔細思量。這糧鋪如今名聲已壞,留在自己手中恐怕將來生意也再不會好做,索性賠付出去,即便那些人家不依再告,也一了百了。
只是一想又難免肉疼,嘆息一句近來真是諸事不順,便拿定了主意,讓鸞姑去說,要把鋪子兌讓出去。
這邊梅夫人話傳了出去,不過三兩日,周家少夫人又讓青梅給木容送了兩套新衣來,自然悄悄的又帶來了那三間糧鋪的契書,並兩千的銀票。
這邊青梅還沒走,卻聽著院子裡忽然有人大聲喧譁:
“這就是四姑娘的院子?我聽說侯爺前些日子賞了好些東西來,我就是來瞧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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