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一頓,定睛一打量,來的丫頭正是東跨院裡梅夫人房裡的,趕忙換了笑臉迎上前:
“怎的大晌午的夫人也不歇晌?”
那丫頭撇撇嘴擦了汗帶出幾分不耐煩:
“還不是為四姑娘的病鬧得,正趕上換季,這病症再不好轉可就成病氣了,若是過給了府裡旁的人,這府裡上上下下百餘口的,那還了得?”
秋月一聽這話心裡頓時一顫,聽這話的意思,梅夫人是動了心思要把木容送出去養病了。
可偏偏的,前些日子她才聽說了雲家派人送信來,說是算著日子三姑娘該要及笄了,要來議親了,就這麼巧,聽著訊息沒幾天,木容就病了。
秋月不動聲色含著笑隨這丫頭就一路往東跨院裡去了。
太守府終歸不小,前院是木太守起居,帶著個小園子一應書房議事所用,往後就隔著半個花園子,後院卻被分了東西兩個跨院,梅夫人是正房夫人,帶著嫡子嫡女住在東跨院裡,而西跨院就住著木太守的妾侍通房還有庶子庶女們,極為涇渭分明。
可不管是往東跨院還是前院,木容的院子都是離的最遠的。
這一路走到東跨院,待去到梅夫人所住的榮華院時,也已約莫到了該起晌的時候,院子裡有幾個丫頭來來往往的端著銅盆帕子等物,卻是鴉雀無聲的安靜,即便是院子裡伺候的小丫頭,穿著打扮都比秋月這樣木容院子裡的一等丫鬟都要體面的多。
那丫頭領著秋月越過眾人到了正房東間梅夫人歇著的屋門口,就對門外守著的丫頭說了幾句,那丫頭轉身就進了屋回話,沒多久又出門來,說讓秋月進去。
秋月吸了口氣,榮華院裡名貴草木扶疏,本是陰涼爽快,她卻覺著身上一陣陣的冒著汗。
待進了屋,秋月不敢抬頭看屋內擺設,垂著頭穿過堂屋轉彎又見一架水墨山水琉璃屏風,繞過屏風才見了紗帳里美人榻上斜臥了個婦人,精緻而富態,雖已四十歲的年紀,可看去卻顯得年輕許多。榻邊上還坐了個十□□歲的婦人,穿著寬敞的綾羅裙,人卻清瘦,手裡正搖著扇子給梅夫人微微的扇著風。
她一抬頭見了秋月進來,就笑著輕聲道:
“夫人,四姑娘房裡的人來了。”
秋月趕忙跪下行禮,梅夫人眼皮子這才略動了動,卻似是還沒睡足也沒有睜開,眉頭卻是微微的攏了起來:
“你主子現今怎樣了?”
梅夫人拖著慵懶長音卻帶出了無限威嚴,秋月心下一顫,卻仔細的斟酌著該怎麼去回梅夫人:
“用了藥,雖已好了些,可終究病的日子長了病候有些深,待要好轉怕還要些日子。”
梅夫人聽了這話睜了狹長鳳眼,她雖說並不是個十分貌美的女子,可終究到了這般年歲又是如此精養,人也添了許多韻味,反倒比年輕時更多了許多味道。
可她也只是睜了一下眼,雖是睡的惺忪卻也掩不住的冰冷精明的眼波往秋月臉上一掃,就又合上了,手就那麼略揮了揮:
“藥拿回去繼續吃。”
即刻有小丫頭奉上幾包包好的藥,梅夫人榻邊坐的年輕婦人便笑接了話:
“還是謝郎中開的藥,前些日子孟侯爺府上的小姑娘病了,老侯爺疼孫女,把謝郎中請去府裡十多天沒放出來,昨兒好不容易出來了,今兒來給夫人請平安脈,夫人就惦記著給四姑娘又開了些藥來。”
秋月應了是接了藥,忽然就覺得這藥似乎重的很,她心裡慌的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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