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給王妃夾了點魚肉,看向謝柏庭道,“父王二十歲的時候就生了你,你什麼時候讓父王和你母妃抱上孫兒?”
含飴弄孫也是王妃的願望,她眼底閃爍著期盼的光芒。
謝柏庭握著蘇棠的手道,“放心吧,保管讓你們三年抱倆。”
後半頓飯,蘇棠是帶著滿麵羞紅吃的,好不容易才熬到王爺放筷子,蘇棠恨不得逃之夭夭。
果然和長輩的飯最不好吃,催生來的猝不及防,她和謝柏庭連房都沒圓,上哪兒給他們造孫兒去啊?
吃完了飯,謝柏庭和蘇棠準備告退了,王爺拿了本兵書給謝柏庭,算作是給他的生辰禮物。
出了天香院,蘇棠看著謝柏庭道,“你過生辰,父王就送你兵書啊?”
謝柏庭沒有說話,那邊一丫鬟從迴廊路過,聽了一耳朵,然後就去稟告南康郡主了。
南康郡主喝著茶,聞言嘴角勾了勾,吳媽媽笑道,“王爺對大少爺還真是一點都不上心,年年送的生辰禮都是兵書,不像二少爺過生辰,王爺送的東西年年不重樣。”
南康郡主笑容滿麵,兒子被王爺重視,做孃的心底高興啊。
回了靜墨軒,屋子裡燈火通明,謝柏庭把手裡的兵書丟到桌子上,結果力道沒掌握好,兵書直接從桌子上掉到了凳子上,另外飄了兩張紙下來。
這麼容易就摔壞了?
這兵書的質量也忒差了點吧。
蘇棠走過去,彎腰拾起,看清楚是什麼,蘇棠懵了一瞬,看向給自己倒茶的謝柏庭,“兵書裡有房契和地契。”
謝柏庭沒接話。
但他臉上不見一點詫異。
可見早料到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謝柏庭每年過生辰,王爺都會送他一本兵書,不過都會在兵書裡夾點東西,在謝柏庭繼承太夫人留給他的東西前,每年兵書裡會夾兩千兩,後來謝柏庭不缺錢後,王爺就給他田產鋪子了,不過這些東西,謝柏庭也不缺。
他看著蘇棠手裡的房契地契,臉上找不到一絲笑容。
蘇棠道,“你不高興啊?”
謝柏庭臉上閃過一抹嘲諷,“偷偷摸摸給的東西,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他知道,不,是整個京都都知道父王不喜母妃,但再不喜歡,他也是父王親生,做父親的給兒子一點東西還怕別人知道,這種見不得光的給與,他寧願不要。
也就是說這些是背著南康郡主給的了,蘇棠不敢置信,“父王還怕南康郡主不高興嗎?”
謝柏庭喝了口茶道,“太夫人臨死前說父王這輩子愛的卑微,可見是怕的。”
卑微?
王爺?
是他們眼瞎還是她眼瞎啊?
可謝柏庭說的一臉認真,認真到蘇棠開始懷疑自己的洞察力了,她道,“我怎麼一點沒看出來父王怕南康郡主啊,倒是今天父王伸碗要母妃給他夾菜,有那麼一絲卑微的感覺。”
這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一個手握重兵的將軍王會做那樣的舉動,說出去都沒人信。
那一幕在謝柏庭腦子裡也揮之不去,蘇棠不說,他還不覺得,確實顯得父王有點卑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