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瘦了,是不是又沒好好聽話吃飯。”面前得人啊,摸著臉都有些硌手,用瘦骨嶙峋形容再好不過。
隨唐心心疼的將人摟在懷裡,低頭親她的髮尾。
桃夭覺得有些癢了,便動了下:“沒胃口。”
隨唐心自是知道她沒什麼胃口吃飯,便把桌子上放著的紙鳶拿起來。
諾大的紙鳶足足有隨唐心伸開胳膊這般長,上面畫了許多櫻花花瓣和一棵櫻花樹。周圍染了粉色和吊墜,看起來輕巧可人的很。
“知道你喜歡櫻花,大哥特意為你畫的。”隨唐心撐開讓桃夭看:“怎麼樣,好看吧?”
桃夭點點頭,難得笑了:“好看。新年過去,墨予哥可有的忙了。”
“可不嗎,大哥年紀可不小了。父親正忙著給他張羅婚事,各家姑娘隨便挑。”隨唐心看她笑也高興,“等你身子好一些我便陪你去山野放紙鳶。”
桃夭笑了笑,沒有說話。
等她身子好,或許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她近乎已經快厭倦了這種生不如死,明知自己活不長卻還要殘喘著繼續活下去。
不過這些話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些人都是希望她活著,好好的,努力的活下去。何苦說些喪氣話惹得不快。
桃摯忙事回來已是午時,一家人用了午膳,桃摯便說下午動身去忘憂川那處。
桃夭曉得前後後不由得愣了愣,她的爹爹不像是爭奪旁人之物的人,即便那人是自願將祖上東西供出來的。
她默默喝了藥,陪著溫虞說兩句貼己話,便抽空來到桃錦房間,問他。
桃錦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耐不住桃夭懇求,說了:“這次前去的人中有常笑客,父親才去的。”
桃夭恍惚片刻,腦中很快閃過一張溫柔至極的容顏。
她搖了搖頭,說道:“可以不在乎的。”
“爹爹怎麼可能不在乎,常笑客權大勢大,爹爹奈何不了他們,肚子裡一直憋了一口氣。如今得了這個空子,爹爹自要好生奪到這本秘籍。”桃錦說著氣惱,也知桃夭在側不可說太多,便住了口。
當初桃夭事情出來後,多少走露些許風聲,一時間不少人對君幕頗有微詞,負面言語不少。不過很快便被常笑客壓下,以情不投為何宣告二人結束。
那段時間桃夭幾乎成了江湖上的笑柄,江湖世家女子攀附皇家之子,如此攀上枝頭變鳳凰,行為不齒,最後慘遭拋棄,一切彷彿都在這些看熱鬧人的意料之中,對桃夭可謂是百般嘲諷。
莫說桃摯,知道這件事情的他們就差拿刀闖常笑客,最後還是被理智攔下,歸於平靜,安心治桃夭病。就像他父親說的若是現在動作過大,雖是出了惡氣,卻是坐實了桃夭與君幕之間的這些事情。
他也懂,幾人便很默契的商量好絕口不提此事,此人,一晃便是半年過去了。
桃夭瞭然道:“我便跟著,哥哥莫要再多言,此事我心意已決,你和娘再多勸也是無用。”
逃避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做個瞭解了。
桃錦沒說什麼,總之他會寸步不離跟著桃夭,還有陌笙,父親。這麼多人。
外面風有些大,桃錦給桃夭披了狐裘大氅,推著她出去。
明朗的天,桃夭迎著有了三分寒意,兩分春風的天,吸了口涼氣。
桃夭將自己的想法向桃摯說後,桃摯沉默了會兒,也未拒絕。
他摸著桃夭的頭:“我的寶貝女兒高興就好,無論做什麼爹爹都支援。”
桃夭笑了笑,窩在溫虞懷裡,許久都未醒來。
“到了那裡可要注意安全,現在比不得從前馬馬虎虎的,稍有不適可要記得告訴你父親。”溫虞偷偷摸了把淚,拂著桃夭異常蒼白的臉色,柔聲說:“還想吃什麼娘給你做好等會在路上帶著,路程算不得多遠,天氣卻是冷的,不如便帶些暖食,路上餓了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