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靜好後面是一個囚籠,鎖被鐵鏈死死拴住,囚籠也是成指粗的鐵棒,堅硬無比。裡面站了五個披頭散髮的男人,身上裹著粗布麻衣,腳底沒有穿鞋,這麼冷的天全都光溜溜的在地上走。
這些人身子來回晃動,發出一聲聲牲畜般的嚎叫,抬起頭來便是一張張神志不清,滿臉倦意,分不清到底是在夢裡,還是清醒者的。
小真咋舌兩下,對陌笙做了個手勢。
陌笙會意,故意向兩人對面扔了一枚石子。
石子滾到地上,發出一陣不大不小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密道足夠顯眼了。
“誰?”宮靜好立馬警覺,朝著密道口看去。
小真和陌笙就藉著宮靜好這裡的盲區,躲在這邊岩石後面,二人隱去鼻息,以防懂武功的宮靜好聽到。
等了半天再沒了動靜,宮靜好只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為別的,就因為這是宮家,這密道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當年修建這間密道的人也全部都被她弄死了。
府裡的人素來安分守己,不會有異心,所以她才有這麼大的把握,說是自己聽錯了,而沒選擇去外面檢視。
靜好心神,宮靜好便看後面三個神遊的人。
“你們可別怪我,我也是沒有法子,這藥要是失敗了,你們只能死了。”
她說著有點惋惜,可眼裡閃爍著的卻是熠熠光芒。
實話說這些人的死活,她可以選擇置之不理的,畢竟這毒藥或者瘟疫又不是她弄出來的,即便宮卉芷想要誣賴她,她也有把握扭轉乾坤。可到底自己求學多年,武功上過得去,就是不知這醫術如何了。
解得開也好,解不開也罷,與她而言無關緊要,只是想看看自己醫術,順便想讓宮卉芷欠自己一個人情,自己好在府裡更好立足得。
畢竟將來她的三弟接管宮家,能待她怎樣,誰能說得準。
宮靜好將調好的藥直接撒在三人身上,略顯青色的液體順著三人髒亂的衣服上往下掉,滴在地上直接腐蝕了一整塊木板。
三人慘叫一聲,伸出手開始撓方才宮靜好撲上液體的地方,並且開始脫衣服,腳底來回蹦噠。撓夠了身上,三人搖晃著腦袋嚎叫,兩隻被腐爛的手擱在囚籠上,嘶啞咧嘴的不停往外掙扎。
宮靜好靜靜看了會兒,笑道:“別怪我,這個宮家,我早就厭煩了,毀了也好,毀了什麼都安生了。”
她的眸光暗淡很多:“子然,你等我,黃泉路上莫要寂寞了,我會陪著你。”
她啞然笑的失聲,瀲灩的眼睛裡都是悲涼,與笑而言,她是相反的,滿目悲涼。
空曠的密道彷彿都因為宮靜好這一聲聲痛苦嘶鳴而詭異的笑聲靜止了般,暗無天日的夜裡充斥著絕望。
小真和陌笙出了宮家,二人都是愣的,靜靜走了一路,一直快到客棧,才反應過來。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宮靜好心裡竟然是這樣想的。”小真咋舌,沒找到前幾日看到溫柔大方的宮靜好,心裡竟然想著如何毀了宮家。
可,這是為什麼?她明明就是宮家長女,宮家嫡親,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
陌笙過了一條街巷,仔細揣摩了下宮靜好的話,她說:“秦子然。”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