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朗被小倩說的一愣,幾秒後苦澀的搖頭。
“這世界根本沒有鬼神之說,都是人編出來自己嚇唬自己的。”
小倩點頭,又搖頭。
“這種超自然的現象我不做評論,但我想說的是當我們終有天黃土白骨時,能夠留下來的是什麼?”
“精神。”
小倩點頭。
“對,家財萬貫做不得數,真正留給後人的,也無非就是一種精神罷了,巴郎現在人沒了,可是你若假想他回來,他會對你說什麼?”
“他會恨我吧,恨我奪去他的生命。”
“我不那麼認為,他若能回來,一定會對著你手裡的酒瓶興奮道,今天你帶酒來了!”
於明朗被小倩的描述說的一愣,卻淡淡的舒展眉頭。
“還是你瞭解他。”
依照巴郎的性格,他的確可能這麼說。
“我是心理醫生啊,只要讓我接觸一個人一段時間,我就能分析出他的性格特點,就說巴郎這個人吧,你們倆之前的幾次交往,都是拋開公務只談私交吧?”
“是。”
他的確很欣賞巴郎這個人,巴郎也一樣。
但倆人從來不去說越界的話,倆人都是當過兵的人,都有鐵一樣的紀律和底線。
到底這些年發生了什麼,讓巴郎變成現在這樣於明朗不得而知。
“當初你們倆有沒有約定?”
“什麼約定?”
小倩看著前方,“類似於忠於職守的宣言。”
“那個有,入營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有宣誓。”
“我說的不是那種宣誓,你和巴郎之間有沒有私下的聊過,關於理想,關於信念。”
小倩相信一定是有的,畢竟於明朗進訓練營的時候正是年少輕狂中二十足的熱血年紀,怎能一點中二都沒有。
她這麼一說,於明朗的思緒彷彿被她帶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他跟巴郎還有另外幾個來自不同國家的兄弟一組去打伏擊,深夜起了火用頭盔涮菜吃,沒酒就拿水代替,有個人抱怨說累的死去活來的到底為什麼,於明朗那時只是扯了扯嘴角對這個問題不屑回答。
只有巴郎是認真回答的,他說為了信仰,為了心中的那份榮耀。
所以那一組好幾個人,於明朗看巴郎才最順眼。
看他陷入深慮的狀態,小倩給了他一點時間,那段曾經的往事配合現在今昔非比的現實,配合上蕭瑟的冷風,更讓人感慨世事難料人生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