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中的燈熄滅了。
原本在手術室門外昏昏欲睡的警察們瞬間就精神過來了，他們幾乎都屏息看著手術室的門，等待著結果的揭曉。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護士們推著病床走了出來，不過當警察們看到被白色床單完全覆蓋著的病人時，臉上都出現了失望的神色。
方局長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即便是老成如他，臉上也有掩不住的失望之情。
“麻煩讓一讓。”走在前面的醫生低聲說道。
跟在病床後面的，是張新以及許頌。
只是後者身體像完全喪失了力氣一樣，被張新攙扶著。
走出手術室以後，許頌再也堅持不住了，直接跌坐在地上，頭深深地埋在大腿之間。
“很抱歉，我們……”張新一臉歉意地看著方局長。
“沒事，我們都已經盡力了。”方局長拍了拍張新的肩膀：“他……沒事吧？”
張新看了看坐在牆角已經完全縮成了一團的許頌，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警察們很快就離開了，張新彎下腰想要扶起許頌：“我們回去吧。”
許頌沒有反抗，只是如同任人擺弄的玩偶一般被拉了起來，旁邊的醫生架著他離開了手術室。
“我理解你的心情，這件事不是你的責任，我們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看著臉如死灰目光呆滯的許頌，張新感覺自己一路上想了很多安慰的話都沒有辦法再說出口了，最後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以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張新走後，辦公室如同死寂一般，許頌一動不動地癱坐在椅子上，彷彿也變成了一個死人一般。
過了很久他才用僵硬的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
已經裂開的螢幕上顯示的是他和好友昔日的合照，只是照片上的人，此刻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就在自己面前，就在自己手上。
醫生宣告正式死亡的話語此刻在他腦海中又重新迴盪著，讓他感覺自己的頭彷彿要炸裂一般。
他剛想把手機放下來，手機卻微微震動起來了。
“你有一條新簡訊。”
“對此我很抱歉，不過我希望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我的方案。”
看著簡訊的內容，許頌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睛泛起了一絲波瀾。
手指滑動著，許頌沉默不語地看著之前的簡訊記錄。
。。。。。。
“小許他沒事吧？”螢幕裡的杜月笙著急地問道。
張新苦笑了一聲：“他那天手術結束以後，直接離開了醫院，再回來以後就把自己關在了辦公室之中，誰也不讓進去。”
“要不是喊他還有反應的話，我們都打算讓警察們破門而入了。”
“老杜你可想想辦法吧。”
“我已經取消掉接下來所有行程安排了，明天坐飛機回國，你先幫我安穩住他。”杜月笙說道。
“唉，我就怕他想不開做傻事。”張新嘆了一口氣。
“小許倒不是這樣的人，雖然這次的打擊很大，不過只要挺過去就好了。”
“你那邊有什麼訊息嗎？”
“沒有。”杜月笙搖了搖頭：“我暗中拜訪了幾位國外專家，他們都說沒有見過這樣的案例。”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了，一名醫生氣喘吁吁地衝了進來。
“幹嘛！”張新皺著眉喝道：“進來前不會先敲門嗎！”
“抱，抱歉。”那醫生喘著氣說道：“許醫生、許醫生他……”
張新“騰”地站起來了：“許頌他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