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晏:“......”
他正想著該如何回答,門口便有人替他回答道:“這個時辰脫衣服,是不是有點兒不太雅觀啊?”
樊十一聞言,面色有些呆愣。
她抬眸朝門口望去,只見是一名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
男子長的風度翩翩,一身素衣在昨日那樣慘烈的大戰中,竟然還能保持一層不染。看樣子,像個書生。
“他是與我隨行而來的杜神醫。”嵇晏解釋道。
“杜神醫?”樊十一聽著名字,感覺好像有點兒耳熟,似乎是聽過。
杜神醫見她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想不起來,頓時感到無語。但還是道:“八年前,我曾救你一命,你不會都忘了吧?”
他這麼一提醒,樊十一想起來了。當時她小產大出血,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還打算將她埋了。結果吳董請來了杜神醫救活了她。
只是她醒來後,這名神秘的杜神醫已經不知所蹤,讓她連道謝的機會都沒有。而之前曾有過的一面之緣,早就讓她忘記了對方的具體長相。
“原來是杜神醫。八年前,神醫救小婦人一命,還未來得及親自向您道謝,還望杜神醫莫怪。”
“不怪,不怪,這回咱們不是見上了嗎?”杜神醫一臉嬉笑,絲毫沒有因昨日那場大戰而受影響,反而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他正欲抬步走進房間,便被嵇晏冷聲阻止了。
“我們還要休息,杜神醫有什麼事,下回再說吧!”嵇晏的臉色很不好,明顯是不太歡迎杜神醫。
他總覺得這個杜神醫刻意接近他和妻子,是有所圖謀,故對杜神醫絲毫的不客氣。哪怕他這一路上全靠杜神醫割肉般的用各種上好的藥材醫治保命,才活到了現在。
杜神醫早已習慣了他狼心狗肺的樣子,反正他真正感興趣的人並不是嵇晏,便也就任由他發難了。
不過,嵇晏越是想阻止他,他便偏要膈應他。
“休息?你小命都快保不住了,休不休息的也一樣。”杜神醫故作玄虛道。
嵇晏早已習慣了他這般說辭,故並不理會。倒是樊十一聞言,當即便站了起來。
“杜神醫,你說他怎麼了?”樊十一緊張問。
她就知道嵇晏報喜不報憂,一定沒有對她說實話。
“他啊!在前方作戰,三番五次險些性命不保。”杜神醫誇大其詞道:“若不是本神醫一路上給他吃盡了奇珍異草續命,只怕他的小命早就玩完咯!”
“十一,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跟神棍沒什麼區別。”嵇晏無情的拆穿某人道。
杜神醫聽著他這話不樂意了。雖說他不是什麼好人,但怎麼著也行醫數十年救過不少好人壞人,怎麼到了嵇晏嘴裡,就變成坑蒙拐騙的神棍了?
“我若是神棍,你們兩口子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早知道你如此狼心狗肺,老子當初便不該施藥救你。”杜神醫哼哼,顯然是被惹火了。
嵇晏聞言,心知自己方才放話有些重了,故不再與對方爭辯什麼。
若換做是其他人這般救治好他和妻子,他定然將對方當做再生父母一般。可只要一想到杜神醫在打他妻子的主意,他便不想給對方好臉色看。
而且依他對杜神醫的瞭解,這個人亦正亦邪,只認銀子不認人,對他掏心掏肺不一定能得到真心。
“杜神醫是我們的恩人,小婦人感激不盡。方才多有得罪,還望杜神醫寬宏大量,不要往心裡去。”樊十一打圓場道。
杜神醫聽著她這話還算舒坦,心想這妹子還算機靈,可惜想不開在這種鬼地方嫁人生娃了,而且嫁的還是個榆木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