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旁的樊十插嘴道:“我阿孃每日前往工坊做工,早飯和晚飯都是幾個妹妹做的,吃食也都差不多就那幾樣,家裡也並未添置什麼新物件。”
張大夫聞言,看了樊十一眼。
樊十莫名的感到心虛,故將目光收回。
她上次裝病的事,也不知道這位張大夫瞧出來了沒有?
‘張大夫,我阿孃她......’
張大夫起身,招呼嵇晏行至一旁悄聲說了幾句,這才走回去繼續給劉氏把一次脈,像是在確認什麼。
“張大夫,我這病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您有什麼話儘管說來便是,不必隱瞞。”劉氏道。
劉氏這幾日看了這麼多大夫也不見好轉,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不是什麼絕症,你不必太過擔憂。至於是什麼病,老夫暫時還不好說,你先吃著老夫開的藥方試試,不行我再給你細說。”張大夫道。
劉氏被折騰的這些日子,已經不對自己的病抱有什麼希望了,而且就連張大夫也說不出什麼毛病來,她心裡頭便更加的沒底。
‘阿孃,您不要太過擔憂了。張大夫醫術高明,一定會有辦法醫治您的。況且病由心生,您越是擔憂,病便越難好。’樊十一安慰她道。
張大夫同意樊十一的這套說法,故讓劉氏先放寬些心。
劉氏嘆了口氣,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劉氏走後,樊十一忍不住想問張大夫關於她孃的病情,但張大夫只是擺擺手便離開了。
樊十一隻能將目光投向嵇晏。
嵇晏搖頭,表示張大夫並未多說什麼。
‘那張大夫方才與你說了什麼?’樊十一好奇問。
“沒什麼。只是問了幾句話,說是過兩日再來看岳母的情況。你不必太過擔憂了。”
樊十一見他瞞著不說,心裡反而更加著的擔憂起來。
嵇晏見此,只得坦白道:“張大夫說,岳母的病情像是中毒。”
‘什麼?中毒?’樊十一驚詫。
若是中毒,老樊家那麼多人都是一起吃喝,不該只有劉氏一人中毒才對。
張大夫和嵇晏也是如此想的,故張大夫詢問了劉氏有沒有單獨用過其他東西?可劉氏說沒有,那就有些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若說有人故意想害劉氏,劉氏不過是一名普通的農婦,即便是鄰里之間有些矛盾,喊打喊殺也應該下猛藥,可劉氏只是輕微的中毒反應。
誰會費這麼大勁兒給她下毒呢?
估計其他大夫不是沒瞧出劉氏的毛病來,而是從劉氏那裡問不出什麼緣由。直接說劉氏是中毒,有些危言聳聽,治不好反而砸了自己的招牌,故乾脆隨便開點藥敷衍一下,說她是得了治不好的怪病。
張大夫心裡也奇怪,故沒有直言說出來。
樊十一信得過張大夫的判斷,故對她娘中毒一事開始認真思索起來。
嵇晏見自己不說妻子擔憂,說了妻子還是擔憂,頓時感到有些無可奈何。
樊十一便安撫他,自己會有分寸,不會勞累到自己。
這件事樊十一沒有想很久,因為她很快便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