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婭上次沒有咄咄逼人,嵇晏對她的態度果然緩解了些,現在也願意與她搭話了。
雖說討好男人不是格桑婭的本意,但對嵇晏她也算是用足耐心了。
嵇晏有時候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便直言道:“我不值得你這般。你知道的,我心裡一直放不下她。哪怕我和她已經沒有機會在一起,我也無法說服自己接受你。”
如果嵇晏支支吾吾的遮掩,格桑婭反而瞧不起他。然正是因為嵇晏願意向她坦然,她才更加的欣賞他,想要虜獲他的心。
“我知道你現在無法接受我。以後,我不會再勉強你,但我希望你能對我坦誠相見。”
嵇晏不語。這點他大概無法做到,故並不許諾什麼。
格桑婭便又道:“我知道,你無法信任我和我阿爹,而我和阿爹也確實信不過你。但我認為,即便是合作伙伴,有時候也需要坦誠相待,而並非互相算計。就像做生意一般,沒有誠信的交易是維持不了多久的。你說呢?”
嵇晏沉默了一下,頷首:“你說的對。”
“那你現在願意對我坦誠相待了嗎?”格桑婭問。
“你想問我什麼?”嵇晏問。
格桑婭並不著急,她先是給自己和嵇晏倒了一杯酒,然後道:“光讓你一個人回答,似乎有些不公。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如何?”
“什麼遊戲?”他問。
“我們各問對方几個問題。如果願意坦誠說出,便將這杯酒喝下去。如果不願意,便不喝。”格桑婭道。
嵇晏猶豫了一下問:“你不怕我真話假說,假話真說?”
“我格桑婭看人從不會有錯。既然願意與你玩這個遊戲,自然是信的過你。”她道。
“好吧!你想問什麼?”
“中原有句話叫做身在曹營心在漢,不知你是否也是?”格桑婭的話一針見血。
嵇晏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下,回答道:“是!”
“為何?”她問。
這個問題她一直不太明白,塔魯國才是嵇晏真正的家,只要他能力卓越,完全可以一爭霸主之位。而大瀛能給他什麼?
聽聞大瀛君主昏庸無道,聽信讒言,多少忠良都喪命於佞臣之手。那樣的君主,根本不配百姓擁護。
“說好的一人問一個問題,我還沒問。”嵇晏道。
“小氣。好吧!你先問。”
“你和你阿爹左右大將軍是否有謀反之心?”他問。
格桑婭先是微愣,而後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方才你回答了我一個那麼真實的問題,我若是不實話回答你,似乎有些過意不去。”
她說罷,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下。然後承認道:“是!”
嵇晏似乎並不意外。
塔魯國的人野心雄厚,更何況格桑婭的父親位高權重手握軍權。自古以來有多少君王都出自於叛臣,格桑婭和她父親為自己圖謀也不無稀奇。
“好了,現在換我了。那你就接著方才的那個問題回答吧!”格桑婭道。
嵇晏給自己倒了一杯濁酒飲下道:“因為貪婪。”
“貪婪?”格桑婭不太明白。
“塔魯國人生性貪婪狠厲,一直將中原看做是一塊糕點,欲意吞噬佔為己有。你們只想獲得更多權利和領土,卻並不顧及雙方的百姓將會面臨怎樣的噩夢。”
“這麼說來,你是為了大瀛是百姓?”格桑婭問。
“你可以這麼認為。”
“可你又不是大瀛的君主,操這個心是不是有點多管閒事?”格桑婭還是不太理解嵇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