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董卻再次攔下了她。
“都說你們塔魯國的人粗蠻無禮，說的果然不錯。當然，我可不是說恩人您。”
格桑婭蹙眉，手指握緊身側的彎刀，很想一刀宰了眼前這廝。
“你到底讓不讓開？”她問最後一遍。
吳董便道：“我可是為了你好，但看樣子，你好像並不領情。”
“什麼意思？有話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格桑婭不耐煩道。
吳董便笑了起來。
“正好，我也不喜歡囉嗦。”
他道：“我們各自所需，也都知道他們對彼此的心意。與其想盡辦法的阻止他們，不如先成全他們。”
格桑婭再次蹙眉，顯然還是不太明白吳董的意思。
吳董便道：“我們大瀛的男子都喜歡善解人意的溫婉女子。你這般強勢霸道是得不到他歡心的。”
“找死！”格桑婭欲拔刀。
“唉！我可是好心才提醒你的。你若不聽便罷了！反正於我而言又無什麼損失。”吳董道。
“的確沒什麼損失，將妾室當面讓於他人......”
“你這就錯了，知道什麼叫做攻心嗎？”
吳董見她不語，便又道：“坐下來，我們可以慢慢聊。”
格桑婭並不理會他。她現在只想知道那兩個人在甲板上說什麼？
此時，船上已經開始歌舞昇平，他們雖然離的不遠，但根本聽不見那兩個人在說什麼。夜色濃稠，也看不清他們兩個的表情。
“你即便前去阻止，也只會更加惹惱他，不信你可以去試試。”吳董閒閒道。
格桑婭瞭解嵇晏的脾氣，知道吳董沒有騙她，故只能耐著性子坐下來。
“你方才說的攻心是指什麼？”她問。
吳董見她有所動搖，當即侃侃而談起來。
他是做生意的，想要說些半真半假又有道理的話來糊弄對方還不是易如反掌？
而此刻的嵇晏和樊十一則互相沉默了良久。
他們站在甲板上，看著兩岸熱鬧的街景和人群，一時間彷彿回到了當初，又彷彿已經隔的十分久遠，久遠到再也回不去了。
他們心知談話的時間不多，故都異口同聲的問：“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還好。”兩次再次一同回答。
“你先說。”
“我先說。”樊十一道。
嵇晏頷首，沒有再言語。
“我已經全部知道了。”樊十一眸光微潤。
“什，什麼？”嵇晏微怔的看著她。
“知道了你為何要與我和離，知道了你現在的處境，知道了你的決定。”她一口氣道。
“吳董他......”嵇晏微惱，他不該那般信任那傢伙的。
樊十一便道：“你忘了，我和他都是做生意的。只要有足夠的籌碼，就能換取同等價值的訊息。”
“十一娘，你先聽我說......”
“不！”她打斷他道：“你先聽我說。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你無法左右我的決定。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你與吳董商量的那件事，我們答應了。”
“我們。”他細細咀嚼著這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