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晏沒有多言什麼。
他已經做出了他自己的決定。小顧氏的決定與否,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就連那個人,也早已與他無關,成為別人的妻了。
念此,他心口再次絞痛,決定不再去見樊十一。
“你不是一直夢想著來青木鎮要去見一個人嗎?怎麼現在來了,你又要立即啟程離開?”格桑婭不明所以。
“沒有結果的人,見了又能如何?走吧!”他調轉馬頭,朝著江州方向的官道而去。
格桑婭聞言,騎馬追了過去道:“我看,你不是不見,而是已經見過了吧!我們在鴻門鎮遇上的那對夫妻,那婦人便是你的妻子對不對?”
嵇晏聞言,騎馬的身姿微僵。
“她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妻子了。”他如此說著,勒緊韁繩的指尖死死握緊。
“這般說來,你是不想去破壞她現在的家了。”
格桑婭一臉好奇的盯著嵇晏,見他面色鐵青,也不怕得罪他,繼續自言自語的道:“哎!只可惜郎有情妾無意啊!你決定為她苦守一生,而她卻轉頭便嫁了人。我聽說,她還為她現在的夫君生了個兒子呢!”
嵇晏聞言,面色更加陰沉起來。
他好半晌才彷彿找回自己聲音,生冷道:“你不必激我。”
格桑婭的目的,他清楚的很。即便不為了她自己,她也想徹底的了斷他對大瀛的牽掛。
日後再見,便不必再存有疑慮婦人之仁了。
格桑婭見自己的小計謀被識破,也不尷尬,反而坦白道:“我是想激你,可我說的也是事實啊!這幾日我在這裡可是聽到了不少的奇聞異事呢!最有趣,最有名的便要當屬那對夫妻了。還有很多,你想不想聽?”
嵇晏不語,故作平靜的繼續騎馬離開。
格桑婭跟上去道:“聽說,他們夫妻兩恩愛如漆。雖說那個婦人嫁做他是妾,但......”
“你說什麼?”嵇晏再次勒停馬步。
妾!
她怎麼能為妾室?
她那般心高氣傲的人。當初嵇晏願意許她平妻身份,她都沒有......
是因為對他傷透了心,所以才一氣之下寧為吳家妾室嗎?
他臨走前去請求吳董答應照顧她,吳董明明......他怎麼能讓她做妾。
嵇晏很想立即返回去質問吳董,為何要委屈她做妾?可轉念想到,自己早已與樊十一和離,現在又有什麼權利去為她出頭?
更何況,吳董當時並未應下答應他。
念此,握緊的韁繩彷彿要將手掌勒斷一般。
“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不必說了!”他聲音又沉又冷。
“可我看你很想聽嘛!我聽說,她雖為妾室,但卻每日與那吳公子同進同出,一起打理生意,日子過的逍......哎!你等等我啊!喂,大不了我不說了嘛!嵇晏,你停下。”格桑婭在背後急的大喊。
她原來的那匹千里駒,上次在鴻門鎮的路上墜崖而亡了,現在騎的這匹馬,雖已經是這鎮上最好的馬了,但腳力比起良駒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又哪裡能夠追的上嵇晏的純血寶馬。
再抬首看去,哪裡還有嵇晏的身影?
早知道,方才便不該激他那般狠了。嵇晏的脾氣她哪裡不知道,只怕好一陣不會再理會她了。
哎!口舌之快果然不能逞,特別是在像嵇晏這種小心眼的男人面前。
以往,格桑婭最討厭的便是小心眼的男人了。然現在,她卻對嵇晏的小心眼一點也不反感。因為嵇晏平素並不這樣,甚至懶的與人一般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