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晏的力氣雖然很大,又會幾招摔跤的本事,可到底不是七八名強壯的護衛對手。
他很快便被壓制在了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那熊熊烈火將整個茶棚包裹,不到一會兒便燒為了灰燼!
“住手!住手......”他怒吼著。第一次見有人如此草菅人命,還是在這般光天化日之下,簡直目無王法毫無人性。
男子聞言,又走了回去。
他嗤笑道:“草芥之命,死不足惜!我看,你還是關心關心你那快死的妻子吧!”
嵇晏很想揍他,故在那些護衛抓他起來之時,掙脫了束縛想要襲擊男子。
然下一秒,他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因為一把血光淋淋的闊斧指向了他的鼻端。只要他再靠近一步,便有可能被闊斧劈成兩半。
“要殺便殺!”他道。
“我若是想要殺你,你以為自己還能活到今日?倒是你,想要殺我還是再練幾年吧!至少,你得先有一樣趁手的兵器。”
男子說罷,一隻手輕而易舉的揮動看似足有上百公斤重的闊斧,用斧炳重重的敲打了嵇晏揚起的手臂。
嵇晏頓感劇痛,左手手腕竟被那闊斧的斧炳活生生的給敲斷了。
這是男子第一次給他教訓,因為嵇晏想要襲擊他。
為了那兩個賤民,竟然想對他出手,真是不知所謂!
男子冷哼,轉身離去。
男子身邊一名護衛模樣的男子上前幾步,拉住嵇晏那隻被打斷的手臂,一伸一曲,便只聽骨頭磨合恰接的聲音傳來。
“嗯!”嵇晏疼的悶哼了一聲,卻沒有發出慘叫。
那男子像是對他的表現還算滿意,故又幫他包紮固定了一下接骨的位置。
男子用塔魯國語對他說了兩句什麼,嵇晏聽不懂,不過卻認出此人正是上回幫他醫治腿疾的骨醫大夫。
嵇晏面色有些難堪,似乎已經猜到了這些人想幹嘛,帶他去見什麼人。
不管如何,只要能救妻子,他什麼都願意。
......
樊十一依舊處在昏迷之中。
她這些日子感覺自己一直身在一個冰冷黑暗的洞窟中。
偶爾抬首,只見那出口處的光亮越來越微弱,而她周身的空氣也越來越冷,越來越冷。冷的她不想動彈半分,只能蜷縮著身體汲取僅剩的一絲餘溫和生命。
張大夫每日都會前來為她醫治,檢視她的情況。
這已經是第八天了。
他也已經盡力了。
張大夫給樊十一把過脈後,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心想,她怕是等不到十日後,嵇相公回來見她最後一面了。
“張大夫,我家十一娘她......”
“哎!老夫已經盡力了,還望幾位節哀。”張大夫起身,開始收拾醫箱。
他這樣子,顯然是放棄了。
劉氏當即忍不住哭出聲來。
她跪倒在張大夫面前求道:“張大夫,求您再想想辦法吧!至少,至少也要等到我那女婿回來見十一娘最後一面啊!”
張大夫依舊是搖頭。
“不是老夫不想救,實在是江郎才盡回天乏術啊!”
一旁的樊十當即勸劉氏道:“阿孃,張大夫若是能救定然會盡力。您就別再為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