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晏沒有深究,騎著馬繼續朝山上而去。
回到家中時,妻子已經起床了,還做好了早飯。
嵇晏想到方才在山下的一幕,本來想跟妻子提的,可又覺得不太合適。
‘怎麼了?’樊十一見他欲言又止,還以為他還在為昨日鋪子裡的事有話說。
昨日回來時太晚了,折騰了半天后,兩人沒有多說什麼話便睡下了。
今日想起來,她便不由的想問嵇晏,昨日他和吳董一唱一和的是不是又偷偷約定了什麼事?
“沒什麼,快吃飯吧!”嵇晏覺得那種事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他不說,樊十一便主動問道:‘你昨日和吳董是怎麼回事?’
“嗯?”嵇晏沒太明白妻子的意思。
他昨日和吳董不是好好的嗎?
可正是因為他們太好了,所以才讓樊十一感覺到有些不正常。故她接著比劃道:‘你為何要請他讓那位張大夫來教我?’
她以為,昨日吳董表現的太好,讓嵇晏又自卑了,便想將她推給吳董,所以才讓吳府的大夫來教她。
“你說的是這個?”
‘不然,你以為我想問什麼?’
“咳!我只是想,既然娘子想學,自然是跟好的師傅學比較好。山下的赤腳大夫,我聽人說,經常寫錯別字......”
樊十一:‘......’
原來是她想多了?可她還是覺得嵇晏和吳董昨日的表現有些反常。
按理來說,那兩人不互相抬槓撕臉就不錯了,怎麼還一唱一和起來了?
特別是那個吳董,竟然主動說要為嵇晏治療腿疾。也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假意?
這點福貴也很疑惑。所以當主子一大早的去找張大夫商量治療嵇晏腿疾的事情時,福貴當即覺得自己腦闊有點不好使。
他心想,主子莫不是想趁機讓張大夫把嵇晏給徹底治殘廢了?好以此讓對方自卑,自願放棄樊娘子,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這招夠高,也夠毒啊!
福貴當即自審,以後千萬不能隨便得罪主子。否則下一個被治殘的人,便極有可能會是他了。
於是,福貴回頭便拍馬屁誇讚吳董道:“公子這招實在是高,小的自愧不如!”
吳董不料自家小廝是將他往陰毒那方面想,當即得意道:“以後跟著本公子學著點。”
福貴連連頷首,表示一定。
吳董心情不錯,因為張大夫說,若嵇晏的腿疾不是特別厲害,也不是說沒有可能醫治好的。
只要他將嵇晏醫治好,那兩口子便欠了他一個大人情,屆時無以為報,嘿嘿......
他心裡頭美美的想著,正想出門去鋪子裡瞧瞧,便在院子裡碰上了妻子小顧氏。
上回的事,到底是被他娘給打斷了。不過他已經言明瞭自己就算現在不休妻,也絕不會再輕易原諒小顧氏,所以他現在已經另擇別院居住。
吳夫人也擰不過兒子堅持,最後只得和兒子約法三章。再給小顧氏最後一個機會,若她還是死性不改,三年後又無所出,便同意他們倆和離。
吳董覺得這條件勉強還行,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果然,現在小顧氏看到他,不再似以往那般囂張霸道了。只一雙眸子淚光波動,好似隨時要哭出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