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十一蹙眉,有些不悅吳董這般形容嵇晏。
‘苦不苦,十一娘自己心裡知曉。十一娘此生不求福貴,只願夫妻美滿和樂,還望吳東家高抬貴手,莫要再苦苦強求。’她寫道。
吳董面色微沉,還是不肯死心道:“是不是嵇晏昨日威脅了你什麼?”
‘吳東家多慮了。十一娘並非那種忍氣吞聲的乖順性子,若是真受了什麼委屈,定然會選擇和離。不管我家夫君待我如何,十一娘對吳東家並無別的心思,所以不管是現在,還是一年後,十一娘都不會選擇你。’
她頓了頓,又寫道:‘十一娘平生最痛恨的便是三心二意之人。吳東家也是有家室的人,你這樣揹著家中妻子私會她人,可見人品堪憂,也實在令十一娘心中不恥。所以不管你相貌家世如何,十一娘都不會高看你一眼。’
吳董沉默。
他本以為,自己開出那樣的條件,此次是志在必得。不料人家根本看不上他的家世,也看不上他。
哪怕他無論家世,還是相貌都高過嵇晏,但在對方的眼裡,他不過是一人品堪憂的浪蕩小人罷了!
樊十一見自己話說的差不多了,便也就不再多言。
她將寫滿整整一頁的紙筆遞還給對方,突然想起什麼,便又用手語表示道:‘那些薄禮,還望吳東家拿回去。我們家雖然窮,但不缺吃穿物件。’
她拒絕的徹底,話已經說的如此清楚決絕,吳董又不是找不到其他野花,總該不會還不肯死心。況且,她還臭罵了他一頓。
樊十一回去時,一直在心裡擔心。
她今日的話會不會太過分了?吳董會不會一時惱羞成怒,回頭對他們進行打擊報復?
嵇晏也一直在為她擔心。
他突然想起妻子不會說話,萬一吳董氣急,霸王硬上弓......念此,他當即提步朝院外而去,不料剛走到門口,便見妻子迴轉了。
她身後不見吳董跟上來,想是已經離開了。
“沒事吧?”他擔心問。想到自己竟然放心的讓妻子跟著別的男子單獨出門,他背後驚出了一身冷汗。
樊十一搖頭,比劃道:‘我已經與他說清楚了,他應該不會再來打擾我們。只是......’
“怎麼了?”嵇晏緊張問。
‘我今日對他說的話有些過分,還將他臭罵了一頓,不知道他回頭會不會報復我們?’她將自己心底的擔憂比劃出來道。
嵇晏見此,反而笑了。
他還從未見過妻子臭罵別人的樣子。
“別太擔心。反正,罵都罵了。”
樊十一抬首看他。
這也叫安慰嗎?
‘那這些東西......’
“改日我們去鎮上,再還回去吧!”嵇晏道。他不是那種貪小便宜的人,也看不上對方的施捨。
樊十一頷首,眼下只能如此了。
那廂,吳董被拒絕後,便渾渾噩噩的騎馬下了山。
經過那崖壁時,他竟然連恐高都忘了。
福貴大為驚奇,拿著矇眼的錦緞在身後喊了好幾聲公子,也不見對方回應,便在心中暗想。公子不會是被傷透了心,傻了吧?
他唯唯諾諾的跟在身後,這一段山路走的他腿都快瘸了,直到抵達山腳,他才想起那一擔貴重物品放在嵇家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