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十一覺得今兒個這事情有些不對勁。可他們不過是普通百姓,平素又沒得罪誰,應該不至於被人下什麼套子吧?
這時,一名小女童突然摔倒在了她的面前。
她伸手去扶,不料被後頭趕來的女童爹一把揪住,非說是她推倒了那女童,還要求樊十一帶女童去附近的醫館檢視傷勢。
樊十一懵了,沒想到這個時代也有碰瓷。先是嵇晏離開,後來她娘又被哄走,現在她還被碰瓷。
這一切也太巧了吧?
莫不是,今日她家的豬被人給盯上了?
她細想了一番,犯罪團伙先是將嵇晏引開,再將她娘騙走,然後好盜取銀子。可跟這人碰瓷她有什麼關係?
那女童爹見她不予理會,當即學起了潑婦罵街。怒斥樊十一推倒他家孩子,還連看病都不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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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十一不會說話,手語又沒人看得懂。只能任由對方亂潑髒水,周圍的人也紛紛指責她沒良心,傷了人家的孩子還不肯就醫。
她想到嵇晏離開時叮囑她的話,心裡有了警惕,估摸著她爹和嵇晏應該很快便會回來,故裝作視而不見,不肯離開。
那女童爹見她不傻,頓時沒了耐心,竟然直接拉著她便往醫館的方向走,定要她帶孩子去瞧病不可。
樊十一小胳膊小腿,力氣哪裡抵得過一個牛高馬大的中年男子。
她又無法呼喊,只能拼命掙扎。
那男子為避免引人注意,一邊走還一邊嚷嚷,意指樊十一是他娘子,喊她不要再與自己鬧脾氣,拋夫棄子離家出走,快跟他回去。
周圍的人聞言,也不弄清楚事實真相,便又紛紛指責起樊十一來。
什麼拋夫棄子,不配為人,沒有良心“全,全要了?小哥,您不是在與我們開玩笑吧?”劉氏有些難以置信。再看對方衣著樸素,可不像是能買的起這麼多肉的人家。
劉氏汲取了女婿賣肉的經驗後,也學會了先觀察買家的實力。
那小哥也不在乎對方的打量,解釋道:“沒有與您開玩笑,我們東家是開酒樓飯莊的,您這點肉,全要了也只少不多。”
劉氏聞言,頓時高興起來。
她沒成想,會遇到如此大的主顧。可女婿方才不是說,酒樓飯莊的肉菜全都是固定的屠夫提供嗎?
不過,能賣出去便是好事。劉氏沒有多想,只當自己今日是踩了狗屎運了。
“小哥要這麼多肉,不問問我們家的豬肉價格嗎?”嵇晏開口問。
那小哥看向嵇晏,語氣突然變的冷硬起來。
“甭管你們賣什麼價,我們東家都買的起。”
劉氏沒聽懂對方語氣中的陰陽怪氣,當即保證道:“小哥,您放心。您要這麼多肉,我們的價格一定公正。”說罷!忙拿出簍子裡的砍刀,預備將裡頭的大骨頭那些剔出來。
劉氏是個老實人,人家一次買這麼多肉,又如此豪爽,她不能坑了人家。
然那小哥卻道:“不用剔骨頭了,一道稱了吧!”
劉氏微愣。這骨頭的價格可不比肉,屠夫殺豬都要估算五六斤骨頭出來,只按五文錢一斤算賬。排骨要稍微貴點,但也就按十文錢一斤估算。還有那些豬下水,豬板油那些,也就分別以八文錢,三文錢一斤收購。
有些屠夫還不肯收,因為豬下水氣味太重,又難洗,費時費力,買的人很少。所以劉氏今年的兩頭豬下水,除了豬板油,其他的都留在了自個家裡吃,反正也賣了多少銀子。
劉氏見對方如此闊綽,也不好意思按原來喊的二十六文錢一斤賣,便直接以二十五文錢一斤算。
嵇晏雖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幫著稱了兩頭豬的肉。原本差不多兩百五十斤的豬肉,除去送給他家的,還有樊家自己留的二十來斤豬肉,以及之前賣掉的五十斤,便差不多還剩下一百四十斤。按二十五文錢一斤算,剛好是三千五百文。
還有幾十斤的豬油,對方也一道全要了,差不多賣了三百文錢,再加上之前賣的一兩多銀子。
今日這兩頭豬,便一共賣了五兩銀子。換做是平素賣給屠夫,頂多就是四兩銀子。念此,劉氏裂開嘴笑了。
那小哥很爽快的拿了銀子。不過這麼多的豬肉,讓他一個人送去鋪子裡有些為難,故問劉氏,可否讓嵇晏幫忙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