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晏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些不痛快。雖然妻子沒有告訴他上回買虎皮是個什麼情況,但賣了多少銀子,妻子是如實告訴他的。
他時常打獵販賣,自己那張虎皮值多少銀子,他心裡多多少少有數。之前,他只當妻子會賣東西,故沒有多問。直到現在看到吳董,他好似明白了什麼。
再看吳董的眼神一直停在妻子身上,他面色更差。
吳董則看起來心情不錯。
“本公子與你家娘子有緣相識,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嵇晏雖長的高大英俊,可站在一副貴公子打扮的吳董面前,卻顯得有些落魄寒酸了。而對方那句本公子,更是體現他們之間的差距。
更可惡的是,吳董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直言與他娘子有緣,顯然是有意挑釁。
樊十一隻覺聞到了一股火藥味的氣息。再看嵇晏面色難看,顯然實在吃吳董的醋。
她忍住笑意,朝嵇晏比劃道:‘我們走吧!’
吳董對她是何意思,她根本就不關心。
嵇晏頷首,見妻子並不大想理會對方,心底的火氣頓時消減了大半。
“等等!”吳董喚住他們,見嵇晏走路都要靠妻子攙扶著,又長的凶神惡煞,當即替樊十一感到不值。
雖說樊十一自身也有殘疾,可人相貌和身段都長的不差,還會識字更是難得。
要知道,大瀛國輕武崇文,束脩極高,所以普通家人根本就讀不起書。
女子能識字寫字的更是少之又少,即便是有錢人家的姑娘,頂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金科玉律,多半都是斗大的字不識一個,更別提是鄉下農女了。
故他對樊十一十分的好奇,猜測她是不是什麼落魄的小姐,因為某些原因才不得不嫁給一個山裡的窮獵戶?
“吳東家還有什麼事?”嵇晏面色不善。
男人最瞭解男人,他一看吳董對自己妻子的眼神,便知對方不安好心。
吳董並不在意對方的敵意,反而朝他笑道:“吳某上次聽聞小娘子說你是獵戶。正好我在這鎮上還開了幾家飯莊,需要供應食材。吳某與你家娘子有緣,便想著舉手之勞......”
“不必了!多謝吳東家的好意,在下的獵物自有去處,不勞你費心。”
樊十一看著火藥味十足的兩人,有些無語。雖然她很高興嵇晏能為她吃醋,不過這個吳董對她好像確實有些陰魂不散。
為避免嵇晏誤會,她再次比劃道:‘我們走吧!’
“等等!吳某還有一事想感謝小娘子。”吳董道。
樊十一不解回頭。
“上次小娘子賣給我的那張虎皮被一個大主顧瞧了去,讓我賺了不少銀子。今日既有緣相遇,吳某願做東,請小娘子和你家夫君一起吃頓飯,不知小娘子可願賞臉?”他故意氣嵇晏道。
若嵇晏敢接招,他定讓他自慚形穢。
樊十一擺手,用手語讓嵇晏替她傳達道:“多謝吳東家好意,我們來時便已經吃過飯了。我和娘子還有事,便先告辭了。”
嵇晏說罷,跨步上馬,長臂一撈便將妻子也帶上了馬背。不等吳董多言,便打馬而去。
吳董見此,面色當即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