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鎮上哪一家的大夫最好嗎?’樊十一用手比劃問。
嵇晏搖頭。
他平素很少生病,即便有個頭疼腦熱受點傷,也都自己想辦法解決的,再不然就是請鄉下的赤腳大夫瞧瞧。
‘那我們便一家一家的看。’她比劃道。
嵇晏想到他們一大早出門還沒吃東西,便道:“我們先去買點東西填飽肚子再去吧!”
樊十一沒有反對。
他們早上天還沒亮便從家裡出發的,雖然馬的腳程要快許多,但嵇晏怕太顛簸了騎的很慢,到鎮上這會子已是巳時了。
若不是嵇晏提起,她都忘了吃這回事。
‘你想吃什麼?我去買。’她的腿在家休養了幾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走起路來還有些發疼。
“一起去吧!”嵇晏道。
樊十一便扶著他在街邊的攤販那裡一人點了一碗陽春麵。
這一幕恰巧被對面飯莊樓上的吳董看在眼裡。
“那個應該就是那小娘子的夫君吧!沒想到,竟然是個瘸子,難怪那小娘子捨得花那麼大的價錢買馬。”他身後的福貴忍不住道。
吳董面色微沉,卻又一下子變臉笑道:“看他們的樣子,不過是普通的山裡人家。捨得花那麼多銀子買馬給夫君代步,的確有點意思。”
福貴不慎理解道:“有那銀子,在山裡省吃儉用能過十幾年了,何必買匹只能跑路的馬?”
“你沒聽那小娘子上次說,她夫......身邊的男人是獵戶?”
“獵戶都瘸了腿了,還能騎馬打獵不成?我看這小娘子也是可憐,公子既然憐惜她,何不......”
“再等等看吧!”吳董收回目光,繼續吃著桌子上的山珍海味。
福貴雖不知他家公子怎麼突然轉性了,不過主子的決定他不敢妄議,故繼續好生伺候在一旁。
樊十一吃完麵,便將銀錢付了。一碗陽春麵,五文錢,相當於現代的十塊錢。一兩銀子是一千文,如果將她身上所剩的銀子轉化為現金,那就差不多是十五萬,的確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她在心裡一邊默默的記下這個時代的銀錢花銷,一邊估算著嵇晏治療腿傷的大概所需。
上次賣虎皮的銀錢,嵇晏都讓她保管著。也就是說,以後讓她來當這個家。既然要當家,以後的每一筆花銷便都要預算出來才行。
“在想什麼?是怕我的腿再也治不好了嗎?”他問。
樊十一沒有多想的頷首。她確實有些擔心嵇晏的腿傷治不好,這樣他恐怕會一直在她面前自卑,老想著怎麼趕走她。
“如果,我的腿治不好,那你......”
“三號病患是誰?”藥童對著門口大喊。
樊十一當即攙扶起嵇晏。
‘先去看看吧!’她比劃道。
嵇晏的話被堵了回去,只得跟著妻子一道進去問診。
他們從上午沿著街邊的藥鋪一家一家的看診,一直到傍晚時分,差不多看了十幾家。只可惜,都說嵇晏的腿傷耽擱太久,無能為力。
嵇晏已經差不多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