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崔穎一直都待在城外的莊子,所有的計劃,因為關海洋的失蹤,以及這上京城說發生的種種事情,而不得不擱置。
趙崔穎本來以為,只要自己沒有離開這個莊子,他在西瑞國上京城的事情就不會有人發現,殊不知,他正在追查著關海洋的下落,以及想著如何解決上京城那些對自己不利的流言之時,他這一處莊子迎來了一個他沒有想到的人。
“你說什麼?太子殿下來了?”趙崔穎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目光詫異地看著他身邊的護衛,一雙陰沉的眼,霧靄沉沉,一道冷厲的光一閃而過。
“將軍,太子殿下很快就到了,剛才門衛並沒能攔住他,也不敢攔,屬下是抄近路先來通知將軍一聲的。將軍你趕緊想一想應對之策。”
阿鐵跟了趙崔穎三十年,深得趙崔穎的信任,對趙崔穎自然時候忠心耿耿的,同樣,趙崔穎的很多事情,他都清楚,就像這一次,趙崔穎為何會親自來上京城,也就只有阿鐵清楚。
趙崔穎看了眼手裡的茶杯,端起來喝了一口,把茶杯放大桌子上之後,才開口:“既然太子殿下來了,那本將就見見他!”
阿鐵滿臉焦急的神色,雖然知道現在時間緊急,不過還是說道:“將軍,屬下擔心太子殿下既然能找到這裡來,恐怕咱們離開紫雲國,到了西瑞國上京城的事,很快就瞞不住了!”
趙崔穎心裡一沉,很快就瞞不住了嗎?
那定王呢?
以定王府的勢力,他們紫雲國的太子殿下既然能找到這裡來,定王豈不是也一樣能知道?或者說,定王此時已經知道他堂堂紫雲國大將軍,此時已暗中潛入上京城?
“先去見太子吧!”
太子既然不讓人通傳就進來,想必對他的行蹤,是非常確定了的。這個時候,他也沒必要再隱藏,估計也藏不了。
趙崔穎剛出了院子,就見太子帶著麗姬公主,以及一眾紫雲國的大臣正快步地走過來。
“參見太子殿下,麗姬公主!”趙崔穎眸光微垂,斂去眼中所有的思緒,躬身行禮。
紫雲國太子並沒有停下腳步,一張俊逸的臉佈滿了怒氣,直到他走進正廳,趙崔穎依然沒有聽到太子讓他平身的命令。
低垂的眼中閃過一抹煞氣,當初在紫雲國,這位剛剛登基的太子,豈敢對他如此不客氣?
難不成出使了一趟西瑞國,翅膀就能硬起來了?
看著一眾人等就這麼從他面前經過,趙崔穎雖然沒有抬頭,卻也知道,這些人當然,有著不懷好意的,幸災樂禍的。
“趙大將軍免禮吧!”
足有半刻鐘的時間,趙崔穎才聽到太子的話,他嘶啞的聲音慢慢地傳入眾人耳中,竟是無比的刺兒。
“臣謝太子殿下!”
趙崔穎慢慢地走過去,走進正廳,目光朝太子看過去,正看到太子陰靄的目光,直視著他。
對上趙崔穎陰沉的目光,紫雲國太子勾了勾唇角,聲音低沉地開口:“大將軍事什麼時候來的西瑞國?可是父皇有什麼旨意,請大將軍傳給本殿的?本殿昨天還收到父皇傳過來的信件,父皇並沒有提起趙大將軍前往西瑞國的事情啊?且父皇還說,大將軍身體近來抱恙?”
趙崔穎與太子對視的目光,在太子那一雙意味深長的眸瞳中,緩緩地垂下眼來。
“臣確實是身體抱恙,宮裡的御醫,以及我紫雲國不少大夫都說,臣是中毒了,只是臣所中的毒,太過詭異莫測,這樣的毒,是他們都沒有見過的,當今天下,恐怕只有毒王和定王妃,能有辦法解得了臣所中的毒。”
“中毒?此事我紫雲國的御醫並沒有回稟父皇啊?只說大將軍的身體感染風寒,難不成那御醫竟敢如此大膽?膽敢欺君?”
太子手中的茶杯被他狠狠地扔在桌子上,正廳裡的眾人,全都凝神靜氣,沒有一個敢開口的。
趙崔穎眸光微閃,看了太子一眼,面容沉著地說著:“此事說來,也因本將所中之毒,初初看來與風寒極其相似,正是因為如此,本將也是後來才得知,本將並非風寒,而是中毒。既然當初給本殿診治的御醫都看不出本將是中毒,本將很清楚就算讓他們給本將解毒,他們也束手無策。後來本將尋了咱們紫雲國對毒較為了解的大夫來幫本將診治,才知道本將是中毒了。
本想將此事稟報皇上的,可本將又擔心皇上會因為本將中毒一事,憂心本將顧及不了軍營中的事情,本將為了不讓皇上操心,所以才私下裡前來西瑞國尋找毒王和定王妃。只是後來到了西瑞國,才發現這邊的情形極其複雜,我紫雲國榮華公主更是被定王與定王妃囚禁於定王府地牢,所以本將才沒有去請定王妃幫解毒。
此事本將已經派人送了摺子回去給皇上,將這邊的事情稟報於皇上,相信不久之後,皇上就能收到本將的奏摺。至於本將私自離開紫雲國一事,相信皇上會理解本將一片為君分憂之心,明白本將的苦心的,而且即便本將受罰,本將也心甘情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