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時景眼睛瞪了起來,有著難掩的怒意。
“這謠言你也信?”
荒唐,簡直太過荒唐。
什麼妖,什麼作祟,他才不信。
丫鬟伏地,聲音裡有哽咽,“老爺,我們請了鎮上所有的大夫,都,都說沒辦法治。”
她想起她送走最後一位大夫時,那大夫說的話,“你家小姐這並非是尋常的病症,根本是沒辦法用我們這些法子來治的。”
“不是我多嘴,那顧家夫人的病都沒有這位小姐嚴重,這已經超出我們醫者救治的範疇了。為今之計,我倒是覺得請個術士來驅驅邪或許還有的救。”
顧時景聞言眼眸冷了下去,“驅邪?”
“老爺,姑娘的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再這麼下去真的不是辦法呀。”
顧時景沉默著,柳兒不明白為何老爺特別排斥提及這些驅邪的字眼,與其說排斥不如說是痛恨。
如今連他夫人出了這檔子事,他都無動於衷。本來應該是件大事,卻不允許府裡的人多加談論,更禁止請驅邪的來解決這事。
現在,姑娘這邊也出了狀況,病症讓醫者束手無策,他卻還是不願意請術士。
難不成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姑娘死嗎?
這到底為什麼?
她自小跟著姑娘,三年前譚家家道中落,她和姑娘被迫漂泊,中間遭遇了許多身不由己的事。
一路歷經坎坷活到現在,本以為到了顧時景這邊有他庇護,日子能好起來。
是,確實有過一段安穩日子,可這好景不長姑娘便遭遇這等災禍。
在顧夫人出事的幾天後的一天夜裡,他們守著姑娘正昏昏欲睡時,屋子裡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
她嚇得抖了個激靈,連忙站起跌跌撞撞的推開門往姑娘的屋子裡跑去,眼前那幕她到現在都難忘。
姑娘渾身都是血的倒在地上,她頭髮散亂著,身上白色的底衣被血染了一片,地上一片狼藉。
前方是碎掉的一隻花瓶,她流著血的旁邊是一大塊鋒利的碎瓷片,瓷片上是滿滿的血跡。
燈火昏暗,更顯的景象慘烈。
她見此場面差點沒嚇暈過去,整個人涼透了。
事情發生的格外突然,她差點以為姑娘人已經沒了。
怎麼受的傷,這期間發生過什麼,都變成了一個謎團。而揭開這謎團的人此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她手無失措,喊著來人。呼喊聲在這寂靜的夜色裡,格外突兀,讓人心驚。
府裡的下人終於聽見了動靜,紛紛趕了過來,一通忙亂中,終於等來了大夫。
再後來,將姑娘抱回床上才發現姑娘的後背和雙臂都有著深深的傷口,大夫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包紮起來,雖然及時止住了血,可姑娘自此昏睡不起。
短短几天,傷口非但沒有癒合,反而越來越嚴重。
誰也沒辦法說清楚這件事的始末,也無從得知姑娘滿身的傷口從何而來,大夫請了一波又一波,皆束手無策。
那個大夫提過,他之前在旭鎮的一個醫者朋友,碰見一樁奇事。
說是那邊有個很有名的大夫姓席,席舟意。被一隻狼妖害的重傷,據說是誤以為死了給他弄了口棺材,都準備要下葬了,被一個術士救了回來,還收了那狼妖。
“如果還有辦法救你們家那位小姐的話,我覺得眼下請那位術士來是唯一能讓你家小姐活下來的機會。”
“術士?”顧時景心中有了絲動搖。
“老爺,眼下只有這個辦法可以一試了,奴婢求求你,救救我家姑娘,姑娘還年輕,之前吃了那麼多苦都挺過來了,這一次,奴婢也希望姑娘不要出事,能繼續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