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蕭卿卻頓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沉默許久的蘇錦宸終於開口,“說的太籠統,你們會覺得不夠細,說的太細,你們又覺得假,思寧不過也是將他聽說來的事情組合了一下,你們自己辨別一下不就行了。”
北辛顏這才撇撇嘴,沒再說話。她不過實話實說,這個小夥計說事情這麼詳細,怎麼樣都像是編起來的故事。
蕭卿微微一笑,沒有介意,只是道“我也是聽鄰里街坊說的,真實度確實不一定高,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寧染秋他確實出家了。”
“你說這個顧漸習是寧染秋的徒弟,那他還經常和寧姑娘見面嗎?”北辛顏努努嘴,“我看他們兩個還挺熟的。”
蕭卿眼睫微顫,臉上裂出一絲憂傷眼見著要覆染全臉,蘇錦宸暗叫不妙,正要開口,卻見一瞬間蕭卿的笑容再度回到嘴畔,一切歸於平靜。
他道“沒有很經常,寧染秋只是帶顧漸習來過寧府一次,至於為什麼會很熟,我不清楚。”
“也是哦。”北辛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這兩天還聽說這個寧老闆家的女兒之前有個心上人來著,叫什麼來著……聽說是寧雪姬自己撿回來的呢。”
蕭卿輕聲答“他叫蕭卿。”
“蕭卿,我聽說這個蕭卿很慘啊,據說是快要和這位寧姑娘定親時出了意外死了。那個寧姑娘前段時間才醒過來的呢。”北辛顏繼續道。
全然未發現蕭卿身體僵硬了一瞬,繼續自顧自的說著,“你說這蕭卿過世,這顧漸習是要上位了嗎?看這樣子挺殷勤的。”
沈扶歡聽著話卻暗暗皺眉,蕭卿才過世不過兩月,就算有雪嶺花使她遺忘蕭卿,可是感覺不可能一時消散的。
這邊沉默,那邊有人說的話傳入耳中,“我聽說寧老闆對這位顧大公子很滿意,估計有戲呢。”
“這顧公子家底雄厚,又跟寧老闆家沾點關係,想要得到認可豈不是易如反掌,只是可惜了蕭——”
“噓……別說了,寧老闆早之前就說過不許再提他,你怎麼又給忘了?”
“嘿呀,已故之人,都是過去的事了,這麼較真做什麼,我說的又不是錯的,本來就是屬於蕭卿的,如果不是寧姑娘忘了,這顧公子再怎麼有錢又有什麼用。更何況,我們明眼人又不傻,先前寧姑娘還記得事情的時候,可是不太喜歡顧漸習的。”
……
蕭卿默默埋下頭,心中鈍痛,他沒想到自己過世兩個月還是有人替他惋惜,那幫人都是他親手接進來的人啊,可是陳設什麼也沒變,唯獨自己失去了這片天地。
“蕭卿他,不是出意外,”蕭卿抬起眸子,目光幽幽看著北辛顏,一字一句道“他是被害死的。”
見他隱隱有怨氣露出,蘇錦宸出聲喊,“思寧——”
北辛顏看著蕭卿逼迫來的眼神,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頓時蹙起眉道“誰還沒被害死過,這個蕭卿至少還能被翻案,可我們……”
蕭卿目光柔了下去,“我也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抱歉……”
他聽蘇錦宸說了一下北辛顏的事,剛剛一時氣昏頭失言了,剛剛若不是蘇錦宸制止自己,自己快到露餡了。
也難怪蘇錦宸不肯帶自己出來,自己確實很容易觸景生情,甚至是激動。
還是有些忍不住。
北辛顏擺擺手,“算了算了,這事沒什麼值得提的,眼下還是想辦法拿回笛子。”她緩緩伸手,撩起袖子,“我這具身體最近有點不太好了。”
她的手臂上有青灰色的幾道長痕,面板也不如以往潔白細膩了。
蘇錦宸見到這情況感覺事態嚴重,他肅容道“你的靈體受損了?”
北辛顏扯了扯嘴角,“那蘇老闆你看我這個樣子,這個身體我還能用多久呢?”
她的身體之所以慢慢變成這樣,就是因為笛子又受到了一定的重挫,導致她的靈體的形慢慢要分散,靈體維持不住,她便會在這世間消失,賀容的這具身體自然也就用到了盡頭。
“要看笛子的受挫程度,像你這個樣子若是持續下去,恐怕日子沒有多久了。”蘇錦宸苦惱的皺眉,“這笛子難道又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