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復肩膀寬闊,懷抱溫暖,鄭秋蘭倚在他懷裡,抿著唇悄悄笑開,可嘴巴里依舊嬌嗔一句,“知道就好,我是真覺得可以,才決定送如煙過來的。”
“是是是,夫人說的都對。”沈復抱著懷中柔軟的人,笑的很是快慰。
外面的風輕輕吹著,鄭秋蘭深吸一口外面的花香,道:“如煙,也養得一手好花呢!”
就是不知道,後面弟弟是否能夠讀懂如煙的心思,兩個人能不能走到一起去。
如煙當時跪在自己面前,驚喜又激動,直朝自己磕頭,謝謝她願意給一次機會,可以近身服侍老夫人及少爺。
也不知道,弟弟醒來知道自己送來個大禮,會是什麼樣子的表情。
緊張許久的身體,終於在這一刻鬆懈下來。
站在遠處的兩人看著這歲月靜好的畫面,也不想驚擾他們,忙捂著嘴偷偷退到一旁,眼中有光跳躍。
“阿姐,你看爹爹和孃親真好啊!”沈青玄回憶著剛剛的畫面滿是豔羨。
“過幾年你也可以這樣子,就是不知道哪家小姑娘要被你嚯嚯了?”沈扶歡戲謔一句,“就我覺得吧,魏家那位小姐,就很不錯。”
“她本來就很好,無需同旁人比。”沈青玄昂著頭,神色正經。
沈扶歡噗呲一笑,“我又沒說誰和她比,你急什麼?”
“誰說我急了,我才沒有呢!”沈青玄眉頭挑了挑,嘴角微翹。
“就有,”沈扶歡繼續逗他,“你若是沒有,你臉紅什麼?”
“才沒有,我,我臉才不紅……”沈青玄聲音越來越低,手卻很誠實的摸了摸臉,又碰了碰耳朵。
“阿姐,我不想理你了……”耳朵微微發燙,沈青玄卻不好意思的瞪了她一眼,被人戳穿又戲弄,真是怪難為情的。
沈扶歡呵呵一笑,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頭頂,“好啦,我不逗你了,別生姐姐的氣嘛……”
沈青玄偏過頭不看她,卻抬手拍掉了揉著自己腦袋的那隻爪子,沈扶歡看了眼自己落空的手,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聲嘆道:“再過幾年,我們家青玄也要成家了,到時候阿姐想摸也不能摸了……”
她作勢又抹眼淚,抽抽噎噎道:“到時候,阿姐想同你說說話都難了……”
沈青玄轉過頭無奈的看著沈扶歡,看她拙劣的演技嘴角一撇,“阿姐,下次能不能把戲演好點,連眼淚都沒有,我都看不下去。”
“沈青玄!”沈扶歡硬是擠出一滴淚接到食指上,“你看,誰說沒眼淚了,我那是真情實意,你竟然都不信我,唉,終究是錯付了……”
沈青玄朝天翻了個白眼,被弄得笑了,嘴上不依不饒,頭卻乖乖的伸到沈扶歡手前,板著臉道:“我又不是不讓你摸,你每次摸我的頭都弄亂我的頭髮,我還沒說什麼呢!”
沈扶歡這才擦掉手上的淚,想笑又忍住不笑,伸手放輕力道揉了揉,才道:“這還差不多~”
……
到了下午,鄭直終於醒了,他一睜眼就覺得頭裂開一樣疼,便想伸手去揉一揉,卻被一條硬邦邦的東西捆著,動彈不得。
什麼鬼?
鄭直低頭看去,這才看清楚捆著自己的是什麼,滿頭問號,“這怎麼還捆上了呢?”他掙了掙,看了看四周,又道:“沒錯啊,這是我房間啊。”
怎麼在自個兒房間還被五花大綁呢,鄭直只覺得頭昏腦漲,索性朝著外面喊道:“來人啊,有沒有人,快來人——”
片刻就見鄭秋蘭露了個頭,說了句,“醒了?”
然後又將頭縮回去,就聽她對著門外的一個丫鬟吩咐道:“少爺醒了,把醒酒湯端過來。”
“唉~”鄭直張口想喊,沒多久,鄭秋蘭和沈復就又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個小丫鬟端著個盤子,盤子上的碗飄著絲絲熱氣。
“醒了?覺得好點沒?”鄭秋蘭立在他床前問了一句。
“醒是醒了,”鄭直努了努嘴,“就是不太好,姐,這什麼情況,我怎麼被繩子綁著?”
“你自己乾的事都不記得了?”鄭秋蘭上前,指著沈復的脖子道:“看看你乾的好事,把你姐夫抓成啥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