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他們看到沈扶歡帶了頭也不好再猶豫,人家一個小姑娘都如此利索,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扭扭捏捏呢,想著左手撐地站了起來走到離以身邊,離以也不看他,只靜靜的看著前方耐心的等著。
真是頭一次,帶這麼多人,好在有靈力護著,不然這麼多人非得壓死她不可。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慘了,淪為人類的坐騎,真是世事難料啊!
那邊沈復也抱著鄭秋蘭上了九尾狐的背,一切都收拾妥當,離以緩緩直起身子提醒一句,“坐好了,我要出去了。”
背上眾人應聲,只聽九尾狐後腿蓄力,前爪往前一躍,帶著眾人化為一道綠光離開了山洞,身後的四月抱著沈青玄跟了過去,身形迅捷。
周圍有風,王衝原本坐得很拘謹,沒想到九尾狐這麼一帶,嚇得他趕緊抱住了九尾狐的脖子,再不敢放開一下。
離以暗笑,膽小鬼,很快帶著他們出了山洞一路往崎嶇的路上躍下。耳邊呼啦呼啦的風聲,吹的大家臉像刀子割的一般,明明這茵山下山之路非常陡峭,然而離以卻走的如履平地。
王衝一路緊緊閉著雙眼,大氣不敢出一個,倒是沈扶歡格外淡定,風將她的長髮撩起,她唇間隱有笑意。
除了風颳的猛,倒也沒什麼可怕的。
沈扶歡坐在離以背上看著這一切,感受著這一切,黑漆漆的夜色籠罩著她們,皎皎月光傾瀉一地,四周萬籟俱寂。沒有人會看到這無盡的夜色裡有一隻火紅的九尾狐在穿行,像一支離弦的箭,嗖嗖嗖,看不清楚模樣。
很快,晉縣出現在腳下,燈火俱熄,連個人聲都聽不見,有打更的從街上走過,離以避開更夫一舉躍進了鄭府,這半天發生的事太多,地上好幾具沒來及清掉的屍體還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離以甚至都還能聞到這血腥氣,下午這一場屠殺,死傷眾多而現在鄭府外沒有人知道這府內的慘狀,要是知道了恐怕官府又有的忙了。
離以落在地上站穩然後小心的蹲下去,等著一個個從她的背上下去,沒多久四月也帶著沈青玄趕到,離以晃了晃身上雜亂的毛髮,重新變了回來,狐紋面具也於光中再度回到她臉上,看不清面容。
王衝有些惋惜,這麼快離老闆又把面具戴起來了,他剛看清她的樣子這會又沒機會見到了,真是看不夠啊。
離以感受到了王衝的目光,索性直接盯著他看,戲謔道:“你老看著我做什麼?”
明明是晚上,可離以還是看到了王衝聽到他這話的下一秒,耳朵不可思議的紅了起來,果然,這王衝一點禁不起她的玩笑。
王衝面露羞澀,有些侷促的握著手,“那個,那個……”
還沒等到王衝說完,另一旁和四月檢查傷亡人數的秦易走了過來,對著王衝說道:“還愣著幹嘛,快幫大師把這地上的人給安置安置。”
離以看著王衝有些惱怒的瞪了秦易一眼,只得對著離以笑笑被秦易一把拉走,離以看著王衝傻乎乎的樣子,輕笑一聲。
“怎麼都醒不過來了?”王衝看著腳下明明沒有受傷的幾個人,他們一致的倒下去面朝上呼吸平緩,就是醒不過來,他推了好幾次都沒多大反應。
四月檢查了一眼,看這些人沒多大問題,便道:“他們都被徐子非他們下了迷魂咒,這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
估計也是怕事情鬧大,將這些人都弄暈了,不過也好,他們剛好也不想整出多大的動靜來,這一點,他們不謀而合。
“可是,這麼多屍體該怎麼處理呢?”鄭直走了過來,“死了這麼多人,他們有家屬的定然要給一個交代啊!”
這滿地都是乾涸的血跡,觸目驚心,四月看著這些人淡淡道:“先把他們搬進屋子裡,這麼多屍體別被人看到了。”省的到時候,有理說不清。
幾個男人一起合力將這外面的人紛紛抬進了後院裡,裡面有個房間,一直空著,原本打算這次清出來給鄭秋蘭他們住的,結果也沒派上多少用場,就擱置了。
裡面被打掃的非常乾淨,一摞摞人搬進去,屋子裡都有濃濃的血腥氣,令人作嘔。來回三四次終於把人都搬了進來,鄭直頭一次覺得他們鄭府的下人是如此的多。
因為鄭秀蘭一直還沒醒來,沈復就帶著她將她安置在書房裡,那裡面剛好有張床,暫時可以給鄭秀蘭休息。
這邊四月帶著沈扶歡他們去了原先被燒燬的那間房裡,藍齊告訴過他,章念被他安置在了這間屋子裡,他現在就是去驗證一下,看他說的是否屬實。
這房間被燒燬大半,在外面幾乎已經看不清是何模樣,四月踏進去是一股子木頭被燒焦的味道,極其嗆鼻,他掩著鼻子微微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