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力氣大的很,將自己拎的騰空卻一點吃力的表情都沒有露出,自己兩條腿吊在半空,僵著不敢動。
他怕呀,萬一自己不識好歹的撲騰幾下,被他像一隻螞蟻一般捏死怎麼辦,他還要回去救人的。
光頭看著席泉的眼睛,似乎在思考他這句話的真實性,席泉見狀又補充道:“仙,仙人,我真的是採一味藥去救人的,您不信的話,我——”
光頭看著他,席泉不敢直視他那威懾的眼神低著頭小聲開口:“我也沒辦法。”
似乎覺得這話有些意思,光頭忽然笑了一聲,很短,但是席泉聽得出來那笑聲沒有殺氣,反倒有一絲絲的愉悅。
照這麼說,自己的小命是不是暫時沒威脅了?
那自己能回去嗎?
席泉心中想著,卻發現自己正緩緩下沉,再一低頭,自己的腳已經回到了地面,光頭鬆開了揪著他衣領的手,回過頭看著那一片藥林。
“救人?”
光頭笑開,“那你找到沒有?”
光頭的口氣忽然緩和了許多,想必應該確定了自己不似百年前那群人一般意圖,遂也沒再為難他。
席泉深呼一口氣,心中稍稍平靜下來。
“沒有。”他搖搖頭,表示一無所獲。
光頭看透了他的心思,大概已經猜到是什麼,便開口問他:“可是地精?”
席泉聞言大喜,忙上前一步問他:“仙人,你知道?”
光頭伸出一個手指阻止他靠近自己,食指發了力按著他肩膀將他推出去一些,有些嫌棄的看著他:“離我遠一點。”
席泉有些侷促的摸了摸自己的衣襬,心中想這個光頭毛病真多。
見席泉站的遠一些,光頭這才收回自己挑剔的目光對著他說:“這地精世間罕有,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他堂堂藥靈護著這一片草藥已經百餘年,那地精在這一片也不過十多株,這裡一直有靈氣環繞滋養,早就有了一絲神識,雖未化形,那也是有靈氣的藥草了。
況且那地精膽子小,待的地方總是兩三天一換,要想捉住它也實屬不易,憑他一個普通人這輩子想也不想。
“除非——”光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著他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席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這個光頭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他隱隱約約覺得不妙,拔腿想跑。
誰知自己突然被定住了一樣,動也不能動,席泉眼珠子滴溜溜直轉,心裡著急。
光頭緩緩走上前來,嘴中揶揄一聲:“我還沒說完,你跑什麼?”
席泉欲哭無淚,自己怎麼會這麼倒黴,地精沒尋著,還被一個綠眼睛的光頭給盯上了,實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眼下被這個光頭給用不知名的法術給困住,他動也動不了,掙扎無果,他眼巴巴的看著定住自己的男人,目露哀求:“仙人,我不摘了行嗎,你放我回去,我以後一定不會來了。”
“我錯了,仙人,錯了~”席泉可憐兮兮的說道。
光頭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綠眼睛像寶石一般流光溢彩。
他摸了摸一旁的藥草葉子,葉子入手涼滑,還有一絲絲的清香氣。
他嗅了嗅繼而緩緩勾起唇角:“錯哪了?”
席泉迅速的在大腦搜尋一番,“我錯,錯……不知道。”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算了算了,他還是認命吧,眼下不管他說什麼,那個光頭也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的。那就這樣吧,破罐子破摔。
爹啊,娘啊,孩兒不肖,孩兒可能回不去了。孩兒……
席泉越想越難過,竟紅了眼眶哭起來,哭聲震飛了遠處的一隻喜鵲,撲騰著自己肥碩的身子跑了。
光頭沒料到少年會哭,有些驚慌失措的想要伸手拉他,想了想又把手收回去。
那少年哭的很是傷心,光頭糾結了許久,急得在原地打轉轉,他不過就是想逗一逗他,怎麼還嚇哭了。
他可不會哄人啊,少年被定的動不了,也沒手去擦淚水,淚水瞬間糊了一臉,鼻涕眼淚一把,好不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