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書房,青年男子正理著這複雜的卷宗蹙起眉頭,眼下這個案子並不簡單,它還涉及了四年前那名青樓女子雀枝被害一案,所牽連者涉及晉縣令的兒子,朱永業。
還有一個,男子低頭看著那個名字,將他圈出,“丁常?”
他抬起頭,腦袋裡思索很久,忽然想起來前些日子那意鎮的蕭卿自殺案。
“這個丁常是怎麼回事,這次的案子怎麼也有他?”
一旁冷汗直冒的師爺低著聲答:“這個丁常原是我們大人的故交,小時候有過交集的,故此來往較頻繁。”
男子拿著毛筆在那紙上圈了又圈,覺得沒那麼簡單,他決定要請來這個丁常好好談一談,如今這個案子驚動了皇上,一定要查出個水落石出才行。
“去意鎮把這個丁常給我帶來,留著明日一併審問。”
“還有,貼個告示出去,就說明日一早開堂。”
師爺姜瑞成忙得了令出去,正要踏出這書房,身後又來一句:“你們大人去哪了,怎麼半天了不來見我。”
江瑞成伸出去的腳又慢慢的縮了回去,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轉身扯出一抹笑容出來:“王大人贖罪,柳大人他病了。”
王鈞聞言抬起頭,眼中有狐疑,“這病的可真是趕巧啊,哪病了?”
他可是當今聖上親自派下來的欽差大人,柳時餘竟敢以病為藉口推脫不見他,真是好大的臉面。
如今這案子與他也脫不了干係,還能病的如此心安理得。
眼前這個師爺江瑞成想必曾經便是那柳時餘的心腹,論內幕,估計他也逃不了嫌疑。
江瑞成嚇得不敢看王鈞,只慌忙跪下:“柳大人的病來的急,大夫說是嚇出來的,不見咳嗽就是一直抖,一直說冷。”
王鈞一雙眼來來回回打量著匍匐著江瑞成,確定他不是在說謊後,便起身說道:“嚇得,莫不是做了許多虧心事才這樣?”
他起了身徑直走到那人跟前,“帶我去看看,柳大人的病怎麼樣了。”
……
柳時餘沒有回去,此刻正住在衙門裡,江瑞成領著他朝後院一間廂房走去,推開門,一股子濃郁的藥味。
江瑞成忙幫王鈞掀起簾子,走了進去。床榻有一人,躲在角落,將自己縮成一團,一個勁的抖。
披頭散髮,臉色極其不好,也不知是沒聽見他們進來還是什麼,眼睛抬也不抬。
“大人,欽差王大人到了。”
江瑞成見狀只能硬著頭皮喊他一聲。
柳時餘依舊沒理會。
江瑞成見狀,只能再喊一句,這遍過去,柳時餘終於遲緩的抬起頭,眼前這人,一身官服,臉上有著很不悅的神色,正俯視著自己。
完了,柳時餘心中想。他迅速從被子裡爬出來,對著王鈞拜道:“王大人——”
王鈞看著這般失魂落魄的柳時餘,忍不住蹙眉冷聲道:“柳大人,病可好些了?”
“下官好多了,謝大人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