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元客棧。
曲將重盯著桌子上的白瓷瓶,眸色冷暗至極。
自己從來沒對任何人說起的事,居然這麼輕易就被風譯安知道了。
僅有的那個祁山派弟子很好應付,只要讓許在巍看著就好了。
而新天那邊,即使他知道也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要防備在意的,只有突然登門拜訪的那幾個人。
曲將重伸手拿起白瓷瓶。
白瓷瓶被開啟,一顆透著寒氣的藥丸從白瓷瓶中滾到曲將重的手掌心。
必死無疑,真的嗎?
曲將重眼中的冷暗突然帶上深深的殺意。
靜默的屋子裡突然傳出“咔嚓”幾聲,只見白瓷瓶與曲將重身旁的桌子一併成了碎渣。
……
晴園不遠處。
花酒月看著風譯安掏出六記商行的玉牌後,完全確定了沈閒絕對是故意的,一點都不摻假。
車伕細細看了看風譯安手中的牌子,隨後帶著歉意對花酒月道:“這兩廂比較,還是沈老闆這邊比較重要。”
說著,車伕已是重新牽起韁繩。
車伕微微拉了拉韁繩,示意馬兒重新上路後,才又出聲道:“少俠,對不住了。
“我就先載風小姐回去了,您辦完事自己回去就好。
“這也不是很遠,而且以您的輕功,肯定比坐馬車快多了……”
隨著聲音,馬車越行越遠。
風譯安將車廂後的小窗開啟,向外看了看,只見花酒月神色平靜地望著她。
風譯安笑著向花酒月揮手告別,隨之便重新將小窗關上。她轉回身後便將雕有“五味齋”標誌的盒子抱在懷裡。
盒子上,“紅酥糖”端正刻在盒子中間。
風譯安手指輕釦在盒子上,眼中帶著些得意的笑。
風輕悠悠地吹,被丟在路口的花酒月,看上去略微有些寂寥。
花酒月微微嘆息,但也只得一個人走向晴園。
……
晴園,白蘭軒。
惜不成面無表情地將棋盤的棋子全部收起,眼中一直染著鬱暗。
“審司院一事,我既然是讓戊己庚辛四位去做,花兄也該早就猜出其中的不可說之處,又何必親自確認?”
惜不成將手中的碧玉雕花棋罐放置在棋盤上,才起身走到書案邊。
白蘭軒沉寂非常,只有些沉香夾雜著剛磨出的墨香飄蕩。
惜不成將一張宣紙撕了個角下來,然後提筆在宣紙上畫了起來。
待墨跡幹後,惜不成便將宣紙折起放進信封中。
惜不成將信封交給花酒月,神色沉靜嚴謹,但語氣卻是平緩淡然。
“花兄既來此問我,想必也是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