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幽深陰寒而狹長,只有周慎手中的一盞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三人本就走得很慢,實在沒想到竟這麼快就到了。
這密道修得如此之長本就是周慎有意為之。四人所在之地不到密道十分之一,但若再往前走,均是機關陷阱,別無它物了。
周慎停下後,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鏤空銀球,他走進左側牆壁,輕輕搖了搖。
只少頃時間,便聽見左側牆壁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且越來越近,最後,只見左側牆壁竟開啟了另一個通道,這條通道很短,只有三四米,隱約可見盡頭的密室。
周慎道:“三位請。”他說完便走了進去,三人也一同跟了上去,身後的通道,一道道石門重重關起。
密室很小,四人進去後,便見一白髮蒼蒼的老者正盤坐於密室的床榻上,老人身邊放著一個鏤空銀球。
除此之外,密室內便只剩靠邊的一張小桌子與一個櫃子,小桌子上有一盞燭燈,微微發亮。
老者見人進來,緩緩張開雙眼,他的眼睛渾濁無光,彷彿是死人的眼睛。
“魯公子,你馬上就可以完成心願了。”周慎來到老人身邊輕輕說道,但語氣裡滿是傷感。
那老者聽到後,仿若回光反照般,渾濁無光的眼中突然放出光彩,他抬頭望著周慎,不敢置信。
老者哽咽著問道:“週五爺,你莫要因可憐魯朔而哄我。”
“魯公子,你我也算相識十二載,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魯朔的淚水奪眶而出,他喃喃道:“終是……我終是可以去見你了,荇兒。”
四人看到魯朔如此,心中均是百感交集。
風譯安與花酒月相互看了眼對方,更是有種莫名的感傷。待魯朔情緒稍穩後,花酒月便將扇子遞了過去。
這扇子扇面的畫的筆法與周慎掛在迴文樓的筆法極為相似,只是這回文樓的畫更有一種超然的意境。
花酒月與風譯安一同賞畫時便猜出了此番前來與手中扇子有關聯,且在密室又見到了魯朔。
魯朔本是一孤兒,巧被魯班門魯匠機收為弟子,後又與魯匠機女兒魯荇兒結為夫妻。
但七個月前,魯班門傳出魯朔背叛魯班門,殺了妻子魯荇兒,偷了魯班門的秘寶逃脫了。
可是沒想到他竟在週五爺的密室裡,而且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他本該是青年才俊,有著無限美好的將來,如今卻成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
魯朔拿了扇子,細細看了看後,手有些微微發顫。
他對著花酒月與風譯安道:“兩位可要看仔細,記清楚,莫要出了差錯。”
說罷,只見他一手持扇,一手從扇頭運內力灌進摺扇中。
內力一進,便見摺扇扇面慢慢起了變化。原本的山水圖漸漸散去,浮現出其它圖樣,不消一會兒,圖樣便完全浮現。
過了一會兒,魯朔終是支撐不住,咳嗽了起來。
隨著他的咳嗽,扇子便從他手中掉落,花酒月伸手接住了扇子。扇子浮現的畫面此時已消失無蹤,變為原先那幅田園山水畫。
魯朔看著花酒月與風譯安,兩人均點了點頭。
魯朔無力地笑了笑,道:“這與蒼溪山寶藏息息相關,兩位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