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晝帶著她去到一個巷口,巷口的牆壁不再白皙,牆角邊處長了不少的青苔,路兩旁是擁擠的早餐店,這會兒的早飯已經賣完,老闆正在收拾著擺在外的攤子,再向裡走,牆邊的石墩上坐了許多老太太正一人抱著一個小籃子在繡花,二人身形扎眼,那些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兩個人年輕人身上了。
“哎,你們看這是誰?”
“誰知道啊,沒見過啊,長得這麼好看不像是我們這邊的人。”
“我看那個男人有些眼熟呢。”
老太太們看著兩個人走到靠裡的房子前停下,拿出一把破舊鑰匙去看門便知道了這是誰。
“哎喲,這是江老頭的孫子。”
“哎,前些年江昊和他媳婦是不是死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點點頭:“是啊,死了,江昊在牢裡死的,媳婦車禍,前年才埋過來。”
“這江昊平時看著老實,犯啥事兒了能被處死啊。”
“誰知道呢,只能說人不可貌相。”
“就是,他都這樣,這個兒子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還成績優異,拿錢買的也不一定呢。”
老太太們的閒話圍著他們這家人展開來,她們說話的聲音傳入了許見的耳朵裡,她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有沒有聽到,擔憂地看著江晝,他領會了她的意思,笑著揉了下她的發頂,無所謂的笑笑:“流言是澄清不了的,只會越傳越離譜,反正我也不太來這邊,任她們說吧,等下一個人過來她們就忘了這件事了。”
“江晝...”
“沒事,”江晝是真的無所謂,他從沒在這邊生活過,只偶爾過節的時候會來這邊看望爺爺奶奶,後來老人家去世之後他就沒來過了,甚至上次回家都差點沒找到這邊的房子,這次帶她過來也是在路上許見要求的,說想看看他小時候呆過的地方,江晝靠在一邊已經枯萎的樹幹上,指了指屋簷下的牆,“這裡只有那裡的畫能證明我來過。”
許見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屋簷下有一副小學生畫的稚嫩的畫,卡通的太陽房子和大叔,旁邊還簡單的畫著五個火柴人,分別是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江晝。
“等我一下。”江晝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腳往外走。
許見目光落在這處院子上,這裡的地皮已經翹起來,屋子也老舊的不成樣子,已經腐朽的樹和不知道是什麼植物的藤曼堆滿了這個院子,就連剛剛的門鎖都上了一層厚厚的鏽。
她拿出紙巾擦了擦能看到屋子的玻璃,湊近了些看,裡面的老舊傢俱落滿了灰塵,每一處都寫著舊。
沒多大會兒那扇老舊的門再次被人推開,吱吱呀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許見轉眸去看,男人黑衣黑褲,身材高挑,略長的發被陽光映襯的泛著棕色,硬朗的五官被光柔和了不少,那雙略兇的眼睛迎著光半眯著,許見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他,江晝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捂住了她赤裸裸地目光。
“看什麼呢。”
許見扒下他的手,笑眯眯地握住:“看我老公咋這麼帥呢。”
頭一次被這麼喊,江晝感覺自己渾身像是過了電似的,頭皮發麻,頰上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許見看到之後更起了心思逗他:“叫一聲老公就害羞了,江晝,這些年你純情了不少啊。”
之前是他逼著許見叫她就是不叫,沒想到現在還能反過來。
“去去去。”江晝揉了下臉,手指提了下膝蓋處蹲了下去,許見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粉筆,好奇道,“買粉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