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間,證盟已了,請眾和尚就裡面吃齋。
海闍黎卻在眾僧背後,轉過頭來,看著那婦人嘻嘻的笑。
那婆娘也掩著口笑。
兩個都眉來眼去,以目送情。
石秀都看在眼裡,自有五分來不快意。
眾僧都坐了吃齋,先飲了幾杯素酒,搬出齋來,都下了襯錢。
潘公道:“眾師父飽齋則個。”
少刻,眾僧齋罷,都起身行食去了。
轉過一遭,再入道場。
石秀心中好生不快意,只推肚疼,自去睡在板壁後了。
那婦人一點情動,那裡顧的防備人看見,便自去支援眾僧,
又打了一回鼓鈸動事,把些茶食果品煎點。
海闍黎著眾僧用心看經,請天王拜懺,設浴召亡,參禮三寶。
追薦到三更時分,眾僧睏倦,這海闍黎越逞精神,高聲看誦。
那婦人在布簾下看了,便教婭嬛請海和尚說話。
那賊禿慌忙來到婦人面前。
這婆娘扯住和尚袖子說道:“師兄明日來取功德錢時,就對爹爹說血盆願心一事,不要忘了。”
和尚道:“小僧記得。只說要還願,也還了好。”
和尚又道:“你家這個叔叔好生利害。”
婦人應道:“這個睬他則甚!又不是親骨肉。”
海闍黎道:“恁地小僧卻才放心。我只道是節級的至親兄弟。”
兩個又戲笑了一回。
那和尚自出去判斛送亡。
不想石秀卻在板壁後假睡,正張得著,都看在肚裡了。
當夜五更道場滿散,送佛化紙已了,眾僧作謝回去,那婦人自上樓去睡了。
石秀卻自尋思了,氣道:“哥哥恁的豪傑,卻恨撞了這個婦。”
忍了一肚皮鳥氣,自去作坊裡睡了。
次日,楊雄回家,俱各不提。
飯後楊雄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