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廳後面,有一個山坡。在山坡上面,有一棵很大的槐樹,其形如蓋,覆蓋數丈之廣。
時已下午,紅霞滿天,樹蔭已經擋不住太陽,陽光將樹下草地上的三個人披上了一層金黃之色。
陳小刀橫躺在地上,左腿彎曲,右腳搭在左腿膝蓋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喬不破和馬行空一左一右的相對坐在陳小刀身邊,面前放著一些乾果烤肉之類的。
他們早就看出來了,陳小刀十分煩躁,所以也不敢說話,打擾陳小刀安靜的想他的心事。
過了好久,陳小刀忽然一骨碌坐起來,吐掉嘴巴里面的狗尾巴草,看著喬不破說到:“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乾脆你讓我揍幾拳出出氣行不行?”
喬不破正在吃一塊幹牛肉,聞言嚇了一大跳,差點被那幹牛肉跟噎著,連連的咳嗽。
“你開什麼玩笑?你一拳就把馬行空這樣的高手都打飛了,人也背過氣去了。老子要是挨你一拳,豈不是屎都要給你打出來了?老子不幹!”
陳小刀向喬不破爬近了兩步,懇求著說道:“你就讓我打兩拳嘛,我保證輕輕的打,不會把你打出屎來的。”
喬不破跳起來跑開了兩步:“說不行就是不行!”
陳小刀無奈,只得回頭看著馬行空。
馬行空笑著說道:“主人想要打小人,我當然不敢有什麼異議了。只不過……主人能不能告訴小人,何以會如此煩躁?”
陳小刀一聲慘叫,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
難道要他告訴馬行空,他是因為不能跟自己的媳婦兒做“真正的”夫妻才煩惱的麼?不僅如此,那明月心還跟他來了個什麼約定,不但不能做真正的夫妻,反而還會丟了小命麼!
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紅燒肉放在眼前,可是卻只能看不能吃,這對於一個吃貨來說,那簡直就是一種巨大的折磨啊。
喬不破看陳小刀不再說打人的事,便小心翼翼的又走了回來。誰知正要坐下,那陳小刀卻又一下子坐了起來。
不過這次陳小刀卻沒有說要打幾拳的話,他看著喬不破問道:“旗本是個什麼職位?很高是不是?”
喬不破見陳小刀問的是這個問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才放心的坐下來說道:“也不算很高。在帝國的軍隊序列裡面,從下到上分別是武士、十夫長、百夫長、千夫長,然後即使小旗、旗本。在旗本上面,還有佐領、統領、將軍、大將軍,一個旗本,大概統領十個千夫長、一萬左右的兵馬吧。”
陳小刀先聽說喬不破說旗本“也不算很高”,頓時心裡一喜,誰知後來又說人家統領萬人的大軍,頓時又差點背過氣去。
喬不破奇怪的問道:“姑爺,你問這個幹什麼?你是不是也要去帝國軍隊裡面做官啊?”
說著,喬不破呵呵的笑起來,說道:“我勸你想都不要想了。一個人想要在軍隊裡面當官,是需要中正官舉薦的,然後由軍部進行綜合考核審定。而人家考核審定的標準,一是家世,二是你自己的本事,三是你的人品。不過現在,什麼本事和人品,那都是屁話了,主要就是看你這個人的家世背景。有家世背景的,自然是平步青雲;像姑爺你這種一點家世背景都沒有的,想要在軍隊裡面出頭,那簡直就是老貓嗅鹹魚,休想啊休想。”
說著,喬不破腦袋還劃了兩個圈子。
馬行空也笑著說道:“而且,不是小人打擊主人你。你這個小身板,要進入軍隊……只怕是很難的。就算是進去了,最多也就是當個武士而已。”
陳小刀扁著嘴,幾乎要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