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幹部不敢說話了,他連看一眼陳子安都不敢。
他沒有見過程子安,但絲毫不懷疑眼前的男人就是陳子安。
因為這個男人的身上有殺氣,那是經歷過血雨腥風之後才有的。
他可聽說過,縣裡有幾個幹部惹到了陳部長,被打得一個月爬不起來。
聽說,那幾個幹部還是家裡頗有些勢力的,可不是他這樣的。
那樣的人都不敢追究陳部長,他這樣沒有勢力的,估計就算被打死了,也是白死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劉幹部可是心領神會,運用得十分純熟。
看著他揚起諂媚的笑容朝著陌生男人走過去的時候,他身後跟著的那些激動的少年和青年人傻眼了,這是個啥情況?
這幾個不過就是公社裡不想讀書的年輕人,湊在一起跟著劉幹部胡作非為,對陳子安是誰還真不知道。
甚至,根本都沒有聽說過。
李會計雖然不知道陳子安是誰,可卻能看出,這情形不太對,他立刻將自己縮到最小,生怕別人注意到自己。
可是,眼底眉間都是失望,原本還想著,今天能做點兒啥,現在看起來,機會不大了。
大隊長蘇長久在縣上開會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陳子安,雖然是遠遠的看一眼,但卻能肯定,眼前的人是陳子安無疑。
他不記得陳子安和蘇川家有啥關係,怎麼忽然就來了?而且這樣子,一看就是打算給蘇家做主了。
就在眾人都無聲的時候,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看了一眼陳子安,開口說話了。
“劉幹部,這是個啥人?要不要我們收拾了?”
陳子安冷哼一聲,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啊!
劉幹部被陳子安這一聲冷哼嚇得腿徹底軟了,撲通一聲就摔倒在地上,那模樣倒像是跪在地上一樣。
陳子安錯開了一步,站在旁邊。
這樣的人跪在腳邊都是侮辱人!
“小夥子,是你要舉報?說吧,你要舉報什麼?”陳子安衝著蘇次良說。
他其實站在蘇家大門外面有一會兒時間了,當然聽清楚了蘇次良的話。
蘇次良卻被嚇住了。
蘇小甜卻口齒伶俐地將劉幹部之前說的話說了,又明確的說了,如果他們蘇家這些東西都是資本主義尾巴要割了的話,就舉報劉幹部,請組織徹查劉幹部。
劉幹部這會兒腦門子上都冒汗了,對蘇小甜的恨意又多了幾分,可偏偏,他一句話都不敢說。
陳子安今天看著就是給蘇川家撐腰的。
失誤了,之前怎麼沒打聽一下,要是知道老蘇家背後有這麼一個大人物,借給他幾個膽子,也不敢來這一趟!
這時候,一個年輕小夥子拎著一個大包到了老蘇家大門口。
“陳部長!”那年輕小夥子只來得及喊了一聲,就傻眼了,這是個啥情況?
怎麼看著像是在抄家?
這些年輕人是……
不是說,紅心大隊一直以來都挺安寧祥和的?怎麼也鬧起來了?
“小朱,這些東西先別拿進來,省的也變成資本主義尾巴,被這個公社的小幹部給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