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到訊息的白靈卉,露在面紗外的眼睛睜得滾圓,彷彿要脫出眼眶,“她憑什麼?!”
尖利的叫喊聲,刺耳地響起,幾欲破音,白靈卉如抓狂一般在屋中奔走起來:“她憑什麼?她憑什麼?”
“憑什麼五殿下也看上她了?!”
“憑什麼晉王和燕王為她做到那個地步?!”
“那個賤人,她憑什麼?!”
如果這個訊息不是白義盛親口說給她聽的,白靈卉一定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這太荒謬了!
“卉兒,冷靜些!”看著女兒抓狂般在屋中奔來奔去,儀態盡失,白義盛不滿地喝了一聲。
白靈卉停下腳步,眼中滿是怨恨,掩在面紗下的嘴角咬住了:“爹,我不甘心!”
“若不甘心,就好好養你的臉。”白義盛指著她掩在面紗下的臉,怒其不爭地道:“天大的好機會就擺在面前,就因為你的臉……”
白靈卉一愣:“什麼天大的好機會?”
“五殿下住到咱們府裡來了!”白義盛說到這裡,挺起了胸膛,口吻滿是驕傲地道:“燕王殿下平了他的府邸,他又被皇上從宮中攆了出來,正是無處可去,不正是咱們的天大機會?”
白靈卉驀地瞪大眼睛,抬手捂住了嘴:“啊?”
“方才話沒說完,你就失了理智,簡直讓為父失望之極!”白義盛怒其不爭地指著她道,“五殿下一時半會兒不會走,你好好養你的臉,儘快養得完好如初,為父有重要的事情吩咐你,明白了嗎?”
白靈卉立刻低頭道:“是,女兒明白。”
聲音裡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掩在面紗下的嘴角,慢慢彎起一抹弧度。
江絮啊江絮,咱們走著瞧!
三日後。
“這不是白小姐?”在白府花園散步的裴景煥,忽然抬頭一瞥,看見花門後閃過的一道身影,不由得眼前一亮,邁步走了過去。
白靈卉的身形有些慌亂,彷彿沒有料到會碰見他,忙屈身行禮:“給殿下請安。小女子無意中路過,並非有意打擾殿下賞花。”
裴景煥笑了笑,直接拉過她的手:“卉兒何須如此客氣?來,陪我一同賞花。”
被握住手的白靈卉,驚得杏眸大睜,寫滿了愕然。臉上也頓時紅了,一時羞得無措,被他拉著手往花園裡走去。
這幾日,白義盛可是費了老勁,從太醫手裡求了消腫除淤的藥,又是吃、又是塗的,總算把白靈卉的臉上弄好了,雖還有點印記,到底不似從前那般駭人。
至於裴景煥,他被裴君昊打得鼻青臉腫的,但紅玉天生力氣驚人,因此裴景煥倒沒白靈卉傷得狠,被白義盛獻上藥,這幾日已是好得利索了。
頂著一張清秀皮囊,眨著一雙桃花眼,裴景煥握著美人的手,笑得親近:“自那日宮中一別,我就對卉兒念念不忘,日日是茶不思飯不想,可惜白大人說卉兒正在養傷,我想親近也沒得機會。今日見了卉兒,我真是太開心了。”
他說起甜話兒來,格外有一套。又眨著一雙桃花眼,直直盯著人家的眼睛,愈發顯得懇切。
白靈卉聽了他的話,不由得臉上更紅了,低下頭悄悄掙了掙手,咬了咬唇說道:“殿下休要哄我。人人都知道,殿下喜歡江家小姐。我,我不過中人之姿,哪裡當得起殿下的青睞呢?”
裴景煥的眼睛沉了沉,隨即換上一抹氣憤:“不知誰傳出來的流言,說本殿下喜歡那什麼江家小姐!本殿下何時見過她?真是可笑!晉王和燕王也不聽本殿下解釋,上來就動手,真是氣死我了!”
“殿下不曾見過江家小姐?”白靈卉訝然掩口,一時不知裴景煥說得是真是假,但她心裡希望那是假的,因此體貼地沒有多問,只是安慰道:“殿下莫氣,真相總會水落石出的。”
裴景煥又裝作氣憤地發了通脾氣,才握著白靈卉的手道:“卉兒,你真好。我再沒見過比你更知冷知熱的人了,若我早些遇著你,該有多好?也沒得蹉跎了這些年,還落了個那樣的名聲。”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看向白靈卉的眼神,卻愈發虔誠與灼熱。
白靈卉何時經受過這樣的陣仗,頓時羞得面紅耳赤,手腳不知往哪裡放了:“殿下,休要戲弄人。”
“我可沒戲弄你。”裴景煥握著她的手,慢慢放在心口上,“你聽,這裡全是因為你在跳動。”
白靈卉不等指尖觸到他的胸口,就急忙抽回手,站起身匆匆離去。
留在後面的裴景煥,看著她有些狼狽的背影,嘴角慢慢彎了起來。站起身,好整以暇地拂了拂衣袍,心滿意足地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