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落不知怎麼的腦子裡瞬間閃過一個陰謀。
那個曾經讓她和秦致霄走向離婚的陰謀。
秦致霄裝了這麼長的時間，為的就是為一天？
逼她去給席紅鸞治病!
把她的價值利用乾淨!
她剛才同情席紅鸞，也願意去治。
但不是秦致霄要求她去治。
秦致霄將她細微的表情猜出她的想法，“對不起，我一直在挑戰你的底限。”
許落落顫聲道“我看不透你，你的每一句話好像都別有深意。你兜兜轉轉這麼長時間，為的還是席紅鸞。但我又不明白你的操作，你在我治好席允的時候你直接跟我談離婚不好嗎？你的腿好了，你們一家三口在那個時候就團圓了。”
“是不是席紅鸞根本沒瘋？如果她沒瘋，她現在的狀態和傷疤又是怎麼回事？”
許落落不理解。
也想不通。
她可能永遠也無法理解秦致霄。
他看似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可每一句話都讓她不安心。
秦致霄的臉藏在半明半暗的光影裡，很是平靜，根本看不出來他的情緒。
“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我在帝都時，席允跟我的關係只是生物學上的父子，席紅鸞無論如何都不關我的事，我還跟席家人一起下藥，讓她瘋了。”
“帶席允回帝都前，我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沒有真實的回到帝都時感同身受他的處境。”
“席紅鸞無論如何都是他的親媽，他避不開。我想給她最後一點尊嚴。”
“我讓你受的委屈，我會用以後的人生償還。”
秦致霄知道她會質疑，會不安，會胡思亂想。
但，她會去治席紅鸞。
因為她在席允身上看到了她自己的過去。
他吃定了她。
許落落退到院門口，遠遠地看著秦致霄。
“你讓我怎麼信你？我明明只想有個家，有個讓我安心的家人，為什麼你要讓我安心又不安？秦致霄，你明明知道我看不透你，為什麼還要讓我更加懷疑你的目的？”
秦致霄望著她脆生生的瑩白小臉兒，如池水般的透亮眼眸此時盛滿了痛苦。
她從黑暗和荊棘中走出來，還保有最讓人佩服的純澈和善良。
他在賭她的善良。
秦致霄都覺得自己太過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