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莉沒想到她居然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女兒的維護。
像一個凍在半路的旅人，突然遇到了碳火。
碳火的溫度和亮度，暖了她整個人生。
劉莉此時此刻便是如此。
許落落的一句話，滌盪了她過往所吃的苦，只剩下許落落給她的甘甜。
楊芷蕊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許落落這麼維護劉莉，是不是已經知道劉莉和她真實的關係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以劉莉的個性，她不會選擇這時告訴許落落。
她會等所有的路都鋪平了，才會把許落落接回來。
楊芷蕊這麼想後，安心了。
她停下腳步，笑容可掬地看許落落，“許小姐，對不起，打擾你和你的朋友聚會了。”
說完，鄭重地朝許落落鞠了超過九十度的躬。
“請你原諒我。”
許落落盯著彎到快對摺的腰，“楊女士，你用這一招堵過多少人？你眼睛裡有算計，你的道歉和鞠躬有幾分誠意？”
曾敬林對許落落非常不滿，“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別偶然嫁進豪門就太把自己當一回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我妻子以後的路不容曾總操心。”
秦致霄的聲音與院裡的冰雪一樣蕭瑟。
曾敬林猛地轉頭看向秦致霄。
這人對他一向算敬重，卻為了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許落落讓他在眾人面前下不來臺。
“致霄，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我也知道你想用楊家母女故意激怒劉總，讓她口不擇言，你好抓她的把柄。”
“胡說八道！”曾敬林斥道。
“如果不是，你可以說出你真實的目的。”秦致霄打蛇隨棍上。
曾敬林死死瞪著秦致霄，心裡已經清楚秦致霄的選擇。
他要站在劉莉那邊。
仔細想想也不奇怪，沈威然是秦致霄聘請的教授，劉莉是沈威然的至愛。
秦致霄選擇誰，一目瞭然。
曾敬林這一刻才發現自己蠢透了。
他看向劉莉。
劉莉站在曾燕鳴的身邊，目光平靜地注視他。
這些年，她一直是這樣的眼神。
看不出喜怒，眼中也沒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