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此時我們,該何去何從?”
刑天漂浮在空中的頭顱問道。
“只能重新尋找具有巫煞之氣的地脈,繼續養傷了。”相柳一臉黯然,嘆道:“只是,這又談何容易。”
刑天的臉色也很暗淡。
是啊,尋找具有巫煞之氣的地脈,這談何容易!
所謂巫煞之氣,便是沾染了盤古肉身血脈印記的地脈之氣。
當年盤古開天闢地之後,元神化三清,大部分精血化為十二祖巫,餘下不多的血脈,便是化為億萬巫族。
是以,能具有巫煞之氣的地脈,一般都是巫族的誕生之地。
而這種誕生之地,在洪荒之時,就已經被巫族遍查殆盡,等到巫妖大戰,打的洪荒破碎,聖人重煉地水火風,創出地仙界之後,殘存的巫族,便是將幾乎所有的具有巫煞之氣的地脈,都轉移到了地仙界中。
是以,這片天地間,存在的具有巫煞之氣的地脈,太少了!
當年逐鹿大戰之後,重傷的相柳,也是在極為機緣巧合之下,才尋到了之前那座山谷。
但那座山谷之中的巫煞之氣,也是稀薄的可憐,對他療傷的效果根本不大。
好在那巫祭王將刑天的頭顱從常羊山中弄了出來。
相柳所修的巫法,可謂至毒至陰;而刑天所修的巫法,可謂至剛至陽。
是以,相柳和刑天兩人之法,便可謂是相剋,但亦能相生。
也正因如此,九嬰才會從巫祭王手中將刑天的頭顱搶奪而去,令得相柳和刑天能夠相聚,以互克之法,以那點稀薄的巫煞之氣為引,彼此相生相蘊,才能加速彼此蘊養療傷。
而也正是兩者的巫法可以陰陽相生,滋長玄奧,是故在相生相合的過程中,才會衍生出那一股巫韻,瀰漫東疆,倒也算是間接的為巫祭王等巫族後裔造了福祉。
只是,無論是刑天,還是相柳,在逐鹿之戰中都傷的太重,而那座山谷洞內的巫煞之氣又太過稀薄,是以即便是兩人相互蘊養了數千載,都沒能痊癒。
“我恨啊!若我身軀不被軒轅鎮壓,以真身與頭顱相合,再借你之力,未必就戰不過那鯤鵬化身,你我二人,又何至於如此倉惶逃竄。”
“鯤鵬已經手下留情了,否則你我二人,此時焉能有命在?那軒轅也是對我等手下留情了,否則,以他的手段,何必將你鎮壓?何必將蚩尤鎮壓?直接將我等一斬而滅,豈不簡單的多?”
相柳的神色也是極為難看:“要我說,最可恨的是蚩尤那廝,自以為天資蓋世,戰力接近祖巫,又另闢蹊徑,創出了可以聚集十二祖巫血脈印記的所謂十二都天神煞旗幡,就以為有了再和人族爭雄,重掌天地氣運的實力。”
“但豈知人族大興,巫族式微,乃是天道所定,聖人所行,當初十二祖巫俱在,尚且逆不了天道,逆不了聖人,憑他蚩尤,就能逆了?”
“可是族內的那群老傢伙竟一個個都支援蚩尤,耗費大氣力,將我等送下界來,與軒轅爭鋒。”
“但結果怎麼樣?若非軒轅忌憚天道留給我巫族的一線生機,沒有對我等趕盡殺絕,我等早就魂歸渺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