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向來不待見沐雲歌這個嫡長女。
所以,沐雲歌打從心底對沐睿並未抱有希望。
她已經暗暗拿定主意,倘若這件事情真的瞞不過去,那她就用陛下曾向自己許下的那個承諾,來作為交換。
崇德殿,便是今日為靈兒郡主慶賀滿月設宴之處。
淡淡如金的碎光,灑落在花樹交錯間,落下斑斑駁影。
崇德殿四處都掛滿了彩絲搖鈴,隨著微風拂動,發出輕柔悅耳的喜慶之聲。
沐雲歌一行還未進殿門,便聽見了殿內傳來撫琴的樂聲。
走到殿門前,只見大殿之上歌舞昇平,聲聲燕爾,一派其樂融融之象。
高坐在殿上方主位的,是一身龍袍的楚道行。
顧皇后還在禁足,陪伴在陛下左右兩側的是鬱貴妃和白賢妃。
沐雲歌走進殿門,便看見冷永寧遠遠便朝她迎了過來:“雲歌,我正擔心你,你便來了!伯母的病情可有好轉?”
聞言,沐雲歌的目光不由自主掃向大殿,不偏不倚對視上沐睿的眼睛。
男人蒼勁沉穩的眸,朝她深凝一眼。
父女倆一句話也沒說,沐雲歌卻像是明白了什麼。
她清了清嗓子,輕聲應:“早上去德仁堂抓了方子,大夫說是並無大礙。”
站在沐雲歌身後的楚元戟,也突然冷不丁地開口:“歌兒聽聞她孃親病了,連本王也未來得及知會一聲,別說六皇嫂擔心,就連本王也著實嚇到了。”
“有定王護著雲歌,我倒是不擔心。你們既然到了,就趕緊給父皇請安吧!”
冷永寧一早便聽說了陛下派人去定王府請沐雲歌進宮下棋的事兒,也是為沐雲歌捏了把冷汗。
直至沐丞相來赴宴才知,是沐夫人突發急病,所以讓人急急接回了沐雲歌。
楚元戟攜同沐雲歌,落落大方的來到殿前。
“兒臣臣妾)給父皇請安!”
“免禮!”
楚道行擺擺手,目光落在沐雲歌的身上:“朕對定王妃的棋藝頗為欣賞,不知今日定王妃可願意再陪朕對弈一局?”
“能得陛下賞識,是雲歌的榮幸。”
似突然想起了什麼,楚道行又開口:“聽丞相說你娘病了,病情可有好轉?若是需要太醫,儘管讓戟兒去太醫府傳喚他們便是。”
“就不勞宮中太醫了,雲歌已經讓德仁堂的常大夫抓了藥方。”
“那就好!你們也不必拘禮,都入席吧。”
這一關,竟然如此輕鬆的就過了。
就連沐雲歌也沒有預料到。
就在她隨同楚元戟回坐到位置上的時候,總感覺到有一雙來自異處的眼神盯著自己。
憑著女人敏銳的直覺,沐雲歌眸光流轉之間,對視上了一雙桀驁不遜的鷹眸。
是長皇子楚元傲!
他眼神裡的光芒,永遠是那麼張揚,仿若天不怕地不怕,無所顧忌。
此刻,楚元傲的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邪魅。
讓沐雲歌在瞬間竟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好像看穿猜透了她似的。
沐雲歌迅速收回了目光,佯裝淡然自若,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當她與楚元戟坐下時,男人還是看出了她的異樣。
“不用擔心,這件事情已經翻篇了!”楚元戟已經端起酒杯,又站起身:“本王去敬岳父大人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