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沐雲歌剛才所說不假,事情恐怕就遠比楚元戟料想的要複雜。
楚元戟知道,皇叔靖王在二十八年前戰死在了西北沙場,太后娘娘為此一直耿耿於懷,說是西北王害死了靖王。
但是這一點,卻無從查證!
沐雲歌點頭,清楚地告訴楚元戟:“千真萬確,那些黑衣刺客就是這麼說的。”
她心裡清楚,這個訊息足夠勁爆到讓楚元戟忽略繼續追問紅衣女子的下落。
也確實如此!
楚元戟心中疑雲頓生。
倘若今日那些黑衣刺客口口聲聲要殺當今聖上,為靖王報仇?莫非二十八年前靖王之死還有隱情?
只是……此事至關重大,就算是他也不敢盲目斷言!
楚元戟眼底的神色變得錯綜複雜。
事情牽扯出去世多年的靖王,再接下來要牽扯到的人莫非是……
他鷹眸緊凜,突然壓低了嗓音:“歌兒,我們現在就起程回京!”
今日圍獵的刺殺事件發生之後,如果不出意外,陛下應該很快就會派人前去定王府,傳召楚元戟入宮覲見。
但是眼下,楚元戟想趕在見父皇之前,先與皇奶奶見上一面。
雖然男人什麼話也沒說,沐雲歌對他的心思也能猜出個七八分。
她知道男人定是急著入宮,想一探太后娘娘的底細。
畢竟,楚元戟自幼就與太后娘娘親近,如果真牽扯出太后,他即將陷入兩難境地。
一邊是父皇,一邊是太后。
左右兩難。
可是沐雲歌現在不能跟楚元戟一起離開。
她需要留下來,從紅衣女子的身上弄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
於是,沐雲歌找了個合理的理由:“元戟,我炮製的熊膽還需多浸兩日,暫時不能挪動,不如你先回京城,等我這邊收拾得差不多,便去向薛老夫人辭行。”
楚元戟的時間也確實不能再耽擱,他點了點頭:
“那本王就把杜隨留下,給歌兒差遣。”
“不用了。杜隨跟在王爺身邊侍候慣了,還是讓他跟著你。我這兒有玉樹天竺就足夠了,更何況還有八皇子呢!”
沐雲歌忙不迭地拒絕了他。
留著杜隨在這兒,反倒多了個眼線盯著她,行事諸有不便。
男人如墨般幽深的瞳,深瞥她一眼,突然又道: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賭局本王未能如約將人帶到歌兒面前,算我輸!歌兒你想問什麼……儘管開口便是!”
願賭服輸,盡顯男子氣概!
雖然沐雲歌心裡清楚,其實男人並沒有輸掉賭局。
不過眼下,她也只能將秘密藏在肚子裡:“元戟……我暫時還沒想好要問什麼,等我想好了要問的問題,再告訴你。”
二人說著話,已經摺返回到了仙杏閣。
楚元戟讓杜隨備馬,準備返城。
很快,後院傳來了馬嘶聲,聽起來有些反常。
杜隨進去了好一會兒才出來,額頭上汗水汵汵。
剛才後院裡的動靜,楚元戟和沐雲歌都聽見了。
楚元戟開口問他:“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