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戟看了眼操練場上一個個累得汗流浹背的漢子,皺著眉頭擺擺手:“今日就到此為止罷!”
“謝王爺開恩。”
“倘若還有下回,你們便自行離開王府!若是連自家主子與易容的刺客也分辨不出,本王留你們在身邊還有何用?”
男人嗓音如洪,與生俱來的威嚴氣勢令人不寒而慄。
很快,功名軒變得安靜異常。
天竺玉樹都守候在石門外,壓根兒就不敢靠近。
操練場邊,只剩下了沐雲歌與楚元戟。
沐雲歌實是忍不住,還是想為莫言他們辯解幾句:“其實王爺對莫侍衛他們過於嚴苛了,那刺客的易容術真的極其高明,莫侍衛他們對王爺又是極其恭敬,自是不敢近身褻瀆,又怎能一眼分辨出真假?”
楚元戟眯眼望向她:“既然說那刺客的易容術極其高明,王妃又是如何發現他是易容喬裝的成本王?
”
既然連莫言他們都沒能一眼認出,她又是如何發現的?
似是猜出定王心中所想。
沐雲歌直言不諱:“刺客的易容術確實高明,我第一眼看見時也誤以為他是王爺,只是他言行舉止輕浮紈絝,我這才起了疑心。再近身試探,發現他的手腕上並沒有戴我送給王爺的手珠,而且身高和骨架都有出入,這才斷定此人身份是假。”
她的話合情合理。
楚元戟黑睫微垂,瞥了眼左腕上的那串菩提手珠,原來如此!
“你可有從與他的對話中,察覺到任何與他身份有關的資訊?”
眼下人已經逃走了,想要弄清楚他的身份就更難了。
沐雲歌搖頭,淡淡應:“我除了能確定她是個女人,其它的一無所知。”
那人易容喬裝,看不出真實相貌和身段,她唯一知曉的就是對方是個身手極高的女子。
“女人?”
楚元戟墨玉般深邃的瞳色放亮,輕薄王妃的登徒子竟然是個女人!
這讓他原本壓抑的怒意在瞬間消褪不少。
轉念,他又半信半疑:“王妃何以斷定,此人為女子?”
沐雲歌如實道:“因為她身上有女子的體香,當我猜出她的身份時,她一時驚詫亦說漏了嘴。所以我能斷定,她就是女子。”
楚元戟眯眼,滿腦子只有五個字:女子的體香。
他朝前邁出一步,無形中拉近了與沐雲歌之間的距離,不動聲色地悄悄深吸一口氣,但是什麼味道也沒有聞到。
女人的體香是什麼鬼?是王妃在說謊嗎?
難道……是他們的距離稍微遠了點?
楚元戟默默地將腳朝前又挪了一大步,身軀微傾,面無表情的那張俊臉幾乎湊到了沐雲歌的臉前。
一股淡淡的晚玉清香鑽入他的鼻底,卻在下一秒就散去了。
沐雲歌神色微變,急急朝後退了一大步。
她秀眉微蹙,警惕的瞪著楚元戟:“王爺要做什麼?”
男人突然靠她那麼近,驚得她心跳加速,臉頰也熱了起來。
楚元戟安靜的凝盯著她,算是相信了她口中‘女子的體香’這一說法。
不過,他依然驚詫,潛入定王府的刺客竟然是個女人。
不僅會易容術,而且身手不容小覷的女人。
沐雲歌沒有等到定王的解釋,倒是等來了杜隨。
杜隨神色凝重,步伐急促的上前稟報:“王爺,馬廄確實被人動了手腳。所有的馬都被人下了響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