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永寧和楚元燁自是也無法佯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冷永寧望向躺在搖籃裡睡得香甜的稚嫩小臉,眸光越來越溫柔,也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果敢。
“我決定向元燁坦白一切,告訴他……其實兩年前我就知道了他和程小姐之間的事情,卻還答應了與他離開京城,是我間接拆散了他和程小姐,至於接下來他想怎麼做……我尊重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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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過去了,如果楚元燁的心裡依然還裝著程湘水,只能證明她當年太自私,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冷永寧不想再揹負著小偷的罪惡,繼續裝傻地享受著眼下的幸福。
就算楚元燁開口和離,她也會答應。
初秋的暮色,溫柔溼潤,空氣裡瀰漫著秋菊的芬芳。
暗幕的天空,月牙兒升起來了,照亮薄薄的雲層。
沐雲歌走出譽王府時,天色已經暗了,她因為擔心冷永寧,所以留到這個時辰。
出乎意料的倒是,冷永寧悲傷過後,變得出奇的冷靜淡定。
女子本弱,為母剛剛。
言談舉止間,她還是那個冒失可愛的永寧公主,可是眼神裡卻生出了沐雲歌從未見過的光亮,就像是有人往她的身體裡注入了勇氣。
如果有,那個人一定是小郡主!
冷永寧整個下午都與沐雲歌在談笑風生,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沐雲歌甘願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聽永寧公主從東周國聊到她的父王皇兄,又說到她那位幼年就被刺客擄走,便再杳無信訊的九皇弟。
直至夜幕降臨,楚元燁也未回府。
用過晚飯後,冷永寧說有些倦了,催著沐雲歌回定王府。
沐雲歌出了譽王府,並未急著離開,她緊了緊身上的外袍,朝著十王宅巷口的方向張望。
她想在這裡等著六皇子楚元燁。
雖然冷永寧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坦然和勇敢,可是作為朋友,沐雲歌還是擔心她會受傷,所以等在譽王府的門口,想在永寧公主開口之前,先與楚元燁聊幾句。
有馬蹄聲遠遠傳來,暮色染著一層淡淡薄霧,像被秋風扯碎的細紗,勾勒出高頭大馬的隱綽霧影。
沐雲歌探出頭,努力想看清馬背上的人是誰。
馬蹄聲朝著定王府的方向而去,忽地又停了下來,高頭大馬上的男人突然一扯韁繩,掉轉了方向,直直奔著沐雲歌的方向而來。
楚元戟一襲紫金色精繡長袍,騎坐在馬背上,華袍下襬呈祥雲弧度層層疊疊,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前的女人:“王妃站在這裡做甚?”
他的五官極美,浸染在霧色裡,如妖孽般蠱惑人心,卻無一絲陰柔。
沐雲歌見著他,靈眸忽閃,腦子裡直接迸出來句:“王爺今日進宮,可有去求貴妃娘娘收回成命?”
她不答反問,只想快點支走玲瓏那個丫鬟,否則每日的大補湯就讓她難以承受。
楚元戟皺了皺眉頭,一副本王就快累死的表情:
“近日,父皇讓本王籌備圍獵,此事牽扯甚廣,不能有半分差池。”
言下之意,他有正事要辦,根本沒有空閒去母妃那裡斡旋。
沐雲歌白他一眼:“我看王爺是根本就不想去貴妃娘娘那兒斡旋吧?”
都說時間就像女人的胸,擠一擠還是有的。
依她看,定王並非沒空去與貴妃斡旋,根本就是捨不得讓玲瓏那丫鬟走。
從昨晚她看見楚元戟站在院子裡,和玲瓏那丫鬟眉來眼去,她就覺得定王怕是被那雙狐媚眼勾了心魂。
現在看來果真不假!
楚元戟眯眯眼,身體突然前傾,幾乎貼在馬背上,拉近了他與女人之間的距離:“王妃這話,是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