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窺得見珈藍法師蠢蠢欲動的迫不及待,整個人給出的反應卻還是慢條斯理。
最後甚至一錘定音道:“罷了,不急。
他一直在昏迷中,就算醒過來了,又能怎麼樣呢?”
最壞的情況,也無非是楚元戟根本是在假裝,實際上腦子好著呢。
對於所有的事情,全都記得一清二楚不說,還佔據著血咒一體雙魂的優勢,藉著沐雲歌的眼睛,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要真是那樣,倒是有趣了。
建章宮的密室就在那裡,裡頭不僅有楚道行,還有沐雲歌。
楚元戟那個人啊,假的很。
世人都道他冷血無情狠辣手段,卻不知實際上只是看著兇悍,多少還是有點愚孝罷了。
一邊是心上人跟父皇的性命,一邊是想盡辦法揭穿自己即將登上帝位的陰謀。
他也實屬是想知道,如今身處未央宮,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這位好七弟,究竟會怎麼選。
越想,楚元燁便越是抑制不住地興奮。
遙想當年玉灝找到他,初知自己身份時,楚元燁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也曾在羅剎谷的秘密基地中待過一段時間。
在那個地方,他不僅手上第一次沾了血,學到了很多東西,更是徹底永墮黑暗。
後來為了偽裝,也為了不嚇到永寧,他刻意將那些陰暗的東西全部都隱藏起來了。
現在嘛……隱隱甦醒不說,甚至還勾勒出了嗜血的笑:
“遊戲,就要有對手,才有意思。
成王敗寇,本宮也很想知道,我們兩個,最終到底睡誰輸誰贏?”
是一直被寄予厚望的楚元戟,還是一張假面戴到現在的他?
這無疑不是太后的意思,而內心早已扭曲的楚元燁,跟素未蒙面的親生父親楚道先的感情,其實也沒深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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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被玉灝耳提面命著要報仇罷了。
現在嘛,誰也奈何不了他了,反而流露出了本性。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受到了某種刺激。
珈藍法師接連碰壁,沒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很快灰溜溜地走了。
伴隨著一陣風,灰衣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恰好書桌上的信件被吹落到了地上,他幫著撿了起來。
不慎看到上頭的內容,稍稍僵了僵:“怎麼走的這麼快?”
總算是知道,楚元燁突然之間的反常,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了。
取笑楚元戟愚孝,實際上他自己還不是一樣?
因為將感情二字看得太重,內心實際脆弱的不得了。
當然這是雷區,灰衣中年人聰明著呢,可不想隨便去踩,變成對方的出氣筒。
只沉吟著開口:“王爺……為何不答應珈藍法師的提議?”
說著,還玩笑一般道,“說起來這珈藍法師也算是聽話的很,就因為太后一句令下,便心心念念要置七皇子為死地。
沒看出來,竟還有這樣一顆忠心呢。”
“忠心?”
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楚元燁怪異地笑了笑。
到底是他身邊的謀士,灰衣中年男子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